第65章 第 65 章(2 / 2)

願者上鉤 西西特 10557 字 3個月前

晏為熾熟練地搓撚麵皮,拿勺子挖了一勺芝麻放進去,粗糲分明的雙手曾經於青少年時期持過槍械翻過深奧繁雜的財經書籍跟金額龐大的報表,也曾在少年階段搬過貨物開過三輪打翻過燒糊了的鍋,如今成長至青年能煮大菜也能烤甜點。

“禪茗寺沒有?”他說。

淨陽道:“就五個。”

晏為熾斜眼:“喂流浪貓?”

淨陽輕咳一聲,自顧自地在廚房找袋子打包。

晏為熾把包好的湯圓擺整齊,不快不慢道:“出門就爛掉。”

禪茗寺的住持是怎樣德高望重的一人,不食人間煙火操不來這個心,他沉吟:“那我煮好連湯一起帶走?”

晏為熾不耐煩:“這年頭誰沒吃過湯圓,何必這麼麻煩。”

淨陽掐著掛在身前的佛珠轉了轉:“我佛慈悲。”

晏為熾無聲地嗤笑,正當他要嘲諷,就聽見淨陽說:“我總要為師弟打算。”

四周空氣滯了一瞬,晏為熾把鍋接了水扔煤氣灶上,點火。

淨陽見他妥協了,念道:“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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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初一不出門,有些地方不講究這個,首城的各大商場人滿為患,都是揣著壓歲錢出來買買買吃吃吃。

陳霧跟晏為熾去看電影。

雖然家裡有影院,但是氛圍不一樣。他們買的票是賀歲片,喜劇。

電影開頭就有笑點,笑聲陣陣的很歡樂。

陳霧坐在最裡麵,懷裡抱著大份的爆米花,指尖跟嘴裡都是奶油味。他抓了一小把遞給晏為熾,眼睛還在留意劇情發展。

晏為熾低頭湊近去吃,陳霧在他右邊,他左邊不知道誰,腳若有似無地蹭上他的小腿。

“……”晏為熾用力一踢。

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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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個老嫂子,還有點抖M,興奮得像狗哈氣,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影院的光線不明亮,剛好可以讓猥瑣的人儘情發揮。

老嫂子是個不怕死的,哪怕帥哥周身氣息可怕危險得令人發抖,也擋不住他偷偷用眼神褻瀆。

晏為熾爆米花都要吃不下去了。

這電影還看個屁。

就在晏為熾要控製不住的時候,陳霧忽然拍他隱忍得暴起青筋的手背:“阿熾,換個位置。”

晏為熾頓感新鮮,陳霧要給他出頭?這回換他亢奮了。

電影的場景切換了兩個,陳霧坐到晏為熾的位置上,依舊吃他的爆米花看電影。

老嫂子不死心地朝裡麵偷瞄。

陳霧的視線在電影上麵:“你為什麼勾引我男朋友?”

老嫂子:“……”

這麼直白?

他恬不知恥地說:“因為你男朋友是天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們一起啊,我可以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堂,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陳霧說:“大年初一,你跑到電影院打擾彆人。”

緊跟著氣憤的不是侮辱謾罵,而是一句,“生活上是有什麼不順嗎?”

老嫂子:“……”

他不再看裡麵的帥哥,直勾勾地望著吃爆米花的小可愛,“我其實可0可1,求求你溫暖我。”

聽動靜的晏為熾麵部漆黑。

這他媽的,還看什麼電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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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有人秀恩愛,有人幸福,就有人失戀,有人孤單。

譬如電影院隨便給陌生人發房卡的老嫂子,又譬如陳霧在路邊碰上的戴柯。

不知道怎麼搞的,戴柯猶如一隻被人扼住喉嚨讓他感受過瀕死的京巴狗,他抱著胳膊,眼神呆滯地看著被車輛塞滿的馬路,從頭到腳都是萎縮的。

行人一個個一波波的路過,沒人關心地上前問一句。

陳霧吃掉嘴裡的章魚丸子過去:“戴柯。”

戴柯聽到熟悉的聲音,漸漸有了活人的知覺,他抬起頭:“過年好過年好。”

“過年好。”陳霧說,“你一個人嗎?”

“是啦。”戴柯的眼珠轉動著去看他身旁的高挺青年,一秒後就回到他臉上,“出來玩啊。”

陳霧伸手指了指:“我們從那邊過來的。”

“哦哦。”戴柯又接著看馬路,看汽車的車輪。

那眼神說不出的詭異,好像在好奇什麼。

“戴柯,你脖子怎麼了?”陳霧瞥到了一點青紫,彎腰詢問。

戴柯拉了拉嶄新的白色羽絨服領子:“昨晚和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給勒的。”

這話裡充滿了隨口編造的意味,經不起推敲。

晏為熾喂陳霧吃章魚丸子,低語道:“這麼巧就讓你遇到?”

陳霧小聲:“他經常傷痕累累,經常被欺負。”

就在這一刻,戴柯迎上陳霧擔憂的目光,漂亮的臉上揚起討好的,小心的笑容:“朋友,我能不能上你家吃年貨。”

似乎沒有家人,渴望感受一點過年的氣氛。

陳霧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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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和黃狗都不歡迎外人,又慫,就在觀景台叫喚。

戴柯走近打招呼:“哈嘍。”

貓狗叫得更凶。

陳霧安撫了一頓,把玻璃門拉上了。

戴柯摸著鼻子退回客廳,他沒在陳霧家裡多待,也沒亂碰什麼東西沒有四處走動大驚小怪,真的就吃了點年貨。

吃完便說要回去了。

“不留下來吃晚飯嗎?”陳霧看一眼被戴柯收拾過的桌麵。

“不了不了。”戴柯擺手,他做了個恭喜的手勢,再次給陳霧拜新年,“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學業有成,幸福美滿,財源滾滾,大吉大利,事事順心啊陳霧。”

能想到的好詞都搬出來了。

晏為熾全程什麼不關注不在意,直到戴柯關門的瞬間,他慢條斯理地掃了一眼。

戴柯垂下腦袋關上了門,他摸出從陳霧家偷拿的一顆糖果,撥開糖紙舔了舔上麵的甜味,再用舌頭把糖果卷進嘴裡。

走出公館,坐上某路公交在其中一站下車。

上了早已停在拐角的一輛車。

他貼著車門而坐,朝旁邊的人恭敬道:“季先生。”

季明川看著手上的文件,西裝革履滿身斯文與禁欲,他用稀鬆平常的口吻道:“去過了?”

戴柯:“是的。”

季明川簽了字合上文件,打開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他那裡有沒有這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