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所有人都沒想到唐照會突然發作,不僅說了大師兄,連陳若沁也罵了進去。

大師兄見陳若沁默默掉眼淚,他說:“若沁說什麼了?她隻是想安慰一下師父,你現在說她是什麼意思?”

唐照全身上下的骨頭中唯有下頜骨能動。

他譏笑一聲:“想讓師父覺得安慰啊?那我告訴你們,安慰的話可不起作用,把三位無辜的姑娘安全找回來才有用。”

大師兄指尖指著他,眼神中帶著嘲諷:“你現在躺在這裡,倒是來要求彆人?”

唐照全身骨頭疼的厲害,他撐著睜開眼睛,看都沒看大師兄一眼,直接朝向李長老的方向,說:“此次上山除妖,師父在不明確妖物為何、妖物實力的情況下,去外門召了三位女眷前來當‘誘餌’。現在三位女眷不知所蹤,很可能葬身龍腹,我想,師父定是極為愧疚。”

在李長老看過來的時候,唐照笑了。

笑容配著一邊被掀開來大半皮肉的眼睛,讓人看了便瞳孔一縮,他說:“師父,弟子現在廢物一個。弟子請願當誘餌,引出那骨龍。到時,還請師父給三位女眷一個交代。”

不論她們活著與否,這是天問長給三位女眷和他們家人的交代。

唐照看出了師父眼中的遲疑,又說:“早些找到那骨龍,說不定三位姑娘還有得救。”

李長老握緊了劍,緩緩開口:“好。”

唐照如釋重負的笑了笑,用口型說:“多謝師父。”

至於剛剛說他躺在這裡指點彆人的大師兄,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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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廟裡。

方沽酒跟蘇苒之交流完,就迫不及待的把蘇苒之寫《道間即事》的香灰原封不動的收入靈識。

雖然以修士的靈識,他看過一遍後就能記下這首詩。

按理說直接拂去香灰便是。

但他卻隱隱感覺這些字不一般,可他暫時又看不出什麼來。

索性腆著老臉,不要麵子的直接把香灰收了。

方沽酒想,反正麵前這位是前輩,他這個後輩不要臉些也無妨。

蘇苒之隻‘看’到香灰飄了起來,到泥塑麵前時縮小到合適的程度,然後被泥塑吸了進去。

她不曉得這是什麼神通,但看起來真的很……花裡胡哨,不對,很唬人。

方沽酒說:“前輩請自便,我這土地廟隨時為前輩大開。在下先去頓悟,爭取早日突破,讓這些村民也好早日投胎。”

頓了頓,他鄭重的作揖說道:“以後前輩有吩咐,在下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苒之:“道友不必如此慎重,這首成仙詩本就是天問長所有,我不過是告訴與你罷了。”

方沽酒沒再說話,但他的眼神很堅定。

因為他知道,不僅僅是這首詩,蘇前輩還親自給他算了命……之前那一眼,他真的感覺靈魂內外都被看穿了。

隨即,土地公泥塑徹底變得灰撲撲。

方沽酒完全收斂了心神去修煉了。

蘇苒之:“……?”

一秒的呆滯過後,她心想,方道友還沒說怎麼進出土地廟啊!

現在去問這個問題是否來得及?

就在蘇苒之糾結的時候,地上昏睡的趙美玉和周盈漸漸蘇醒。

畢竟方沽酒全身心去修煉了,這兩人身上的昏睡咒也就散了。

周盈年紀小,火氣旺一點,醒來的更早。

蘇苒之直接過去扶她起來。

周盈醒來後看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直到蘇苒之過來,她才放下心來,確認自己還活著。

她已經習慣蘇苒之閉著眼睛的狀態了,沒有驚訝,開口叫:“姐姐……”

圓臉小姑娘挺惹人喜歡的,蘇苒之對她點點頭:“沒事了,一會兒咱們就可以下山。”

“姐姐,這是哪兒?”

蘇苒之沒瞞著,說:“這裡是咱們上山時路過的土地廟。”

周盈瞪大眼睛:“啊?這就是土地廟?那個半人高的?真的有土地公嗎?”

蘇苒之指了指泥塑,說:“有的。”

周盈立馬就要下拜,然而她發現自己怎麼都跪不下去。

方沽酒他雖然全身心修煉了,但這土地廟都是他的,他自然對裡麵的一景一物都了如指掌。

見這個小姑娘叫蘇前輩‘姐姐’,他哪還敢讓人家跪拜。

蘇苒之清了清嗓子:“您救了我們,拜謝是應當的。”

周盈這才能跪了下去。

那邊趙美玉也醒來趕緊祭拜土地公,畢竟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至於蘇苒之,最開始給他行過拱手禮,現在方沽酒說什麼都不肯讓她再拜。

蘇苒之看到香爐裡有香灰飄出,在桌案上形成了幾個字:“承受不起。”

至於前麵抹去的晚輩兩個字,她就當沒看見吧……

方沽酒甚至還覺得自己救人有點畫蛇添足,前輩應該可以打敗那骨龍的吧!

蘇苒之:“……”

祭拜過後,蘇苒之突然心有所感,她往前走,推開土地廟的門,一步跨出。

果然,腳下成了濕軟的泥土。

她出來了。

刺目的光線照著她的眼簾,雨恰恰在這個時候停了,陽光透過白霧照了進來。

蘇苒之一睜眼,就看到一身玄衣,頭發、臉上都被雨水洗過的男人。

眼尾赤紅。

那是她的夫君。

“苒苒,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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