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她的朦朧未知,所以,也為這女子的身份,帶上了一層對神秘、對未知,還有對這種深不可測的畏懼。
這才是夭夭在他心中最真實的寫照。
如今的他,自然是帶著滿腔的憤怒在畫的。
但也正因為他如此,或許,才能畫出這一副如此筆法超妙,甚至已經超過他十數載作畫之和的作品來。
當最後一筆完成的時候。
他整個人都虛脫了。
而在座的及第士子在見到這幅完成之作以後,也都紛紛被驚得詫異頻頻。
雖說前一刻,周邦熠還在為夭夭辯護者,而鄙視這孔奐。
但是在看完了孔奐這驚世的作品過後,他又深深被這份畫功給折服了。
隻見這畫中的人物,如以燈取影,逆來順往,旁見側出,橫偽斜平直各相乘除。
意思就是,這幅畫從不同的角度和側麵表現了不同的人物,這畫技簡直是神乎其神。
“此畫絕妙!”
“生平難得一見。”
“我也一樣。”
李季常最後說道。
“孔兄,是我之前小看你了!”
“沒想到,孔兄在畫畫上竟然有這般功底,以前為何卻如此籍籍無名。”
本來這畫畫完,孔奐已經覺得自己很滿足了。
因為……這怕已經是他學畫如此久以來的巔峰之作了。
不過,他後麵才又發現,原來得到彆人的褒獎,會更讓他滿足。
一邊在心中暗暗地接受著眾人的褒獎,一邊,也是仿佛在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他雖然知道他二叔這麼做是為他好。
可是……
他無法接受,自己朋友如此看他。
不對的事情就是不對!
若是因為他二叔的關係,這才讓他考上了科舉,那他還不如沒考上。
此時,他二叔的話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他二叔說道:‘太子妃是你二叔我的恩人,因此,任何太子妃所說的話,你都要聽,而且要把吩咐的事,都牢牢地記在心上。’隻能說,一想到自己之所以考上,是因為自己二叔在背後運作的緣故,他便心中如何都舒服不起來。他即便是再考不上,也不願意靠這種方式來獲取功名。
見眾人都看得差不多了,李承乾也是最後這才站了起來,往前麵走去。不過他才剛起身,外麵,先前領了他的令去把答卷都取來的太子家令史以及那名女官,此時也是帶著在座每一位及第士子的答卷回來了。
“啟稟太子殿下!奴婢已將在座所有及第士子,包括那名劉過的考生的答卷取來。”
眾人一聽,也是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承乾也是站著回了一句,道:“好!”
這下,他終於都能一人看看這畫得究竟怎麼樣了。
李承乾先是走了下來,打量了下這整幅畫的意境,此後,又分彆看了各處的細節。隻能說,這的確是畫得非常好,以至於他都忍不住說道:“六法俱全,萬象必儘,神人假手,窮極造化!不錯!畫得非常好!”之後,他又回過頭,道:“太子妃要來看看?”
苒兒在那邊便回道:“太子妃說,不必了。”
其實,李承乾有時候也會覺得,夭夭也不用這麼樣,他又不是那種會嫉妒到,彆人望她一眼都不行的人。
不過……
夭夭如此做,自然也是因為把他放到心上。所以,他便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反倒是覺得,這樣的夭夭實在是太讓人忍不住想疼愛她了。
“不看就罷。”李承乾便道。
接下來,他又問在座的及第士子道:“你們呢,覺得這畫如何?”
之後,眾及第士子自然是對這畫一頓吹捧。
如此說來,這些人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實事求是的。
後麵,李承乾又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問道:“那你們覺得,這畫與太子妃所要求的,是否滿足?”
眾及第士子此時也是道:“雖說不是全部,但已能反應今日宴會之**分。”
“學生以為,亦是如此!”
“你們都是如此認為的?”李承乾。
“學生們皆是如此!”眾及第士子此時便齊聲道。
“那好!”李承乾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站著說道,“把答卷都呈上來吧!”說著,便又重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