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皇帝:“想必不會吧?夭夭這孩子不是那樣的人。以往的她都乖巧無比,而且十分懂得禮儀進退,又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皇後便道:“正是由於她以前都是那樣的人,所以若是一旦做錯了什麼,反倒有可能會走上岔路。陛下你想想,夭夭終究是出自民間,對很多事都不大懂,你說她擅自給兩家送字,而這些字又是容易讓人誤會。你說以她平常的聰慧與自傲,會聽得進你說的話嗎?”
皇後見皇帝終於有點反應過來了,還不禁吸了一口氣,也是繼續道:“夭夭本就出自民間,因此行差踏錯是難免的,隻是,陛下你不能以太過於嚴厲的話來訓斥她。”
皇帝:“可朕並沒有用嚴厲的話啊。”
皇後便道:“那你再說說你是如何在信上寫的。”
皇帝便說了一遍出來。
皇後道:“在夭夭看來,陛下這就是在訓斥她。”
皇帝:“何至於?”
皇後便歎了一口氣道:“陛下哪懂得女人的心思。”
兩人無言以對地互相看了一會。
皇帝這才道:“那接下來該如何辦?”
皇帝又是歎了一口氣,“看來,也隻有本宮親自去看看了。隻要是陛下不是真的想要斥責她,那想必,以夭夭那孩子的性子,也不至於會放在心上。”
皇帝頓覺欣慰:“還好有皇後在。”
……
夭夭早就料到,辰都這邊一定會有反應。
果然,第二天臨近傍晚的時候,突然,皇後就駕臨了湯泉宮。
所帶的人並不多,因為最主要的,還是來跟夭夭聊聊。
而打量夭夭看她的目光。
皇後似乎也是更加確信了幾分。
若是往常,夭夭想必一定會嘴上甜甜地叫她母後。
可這一次,夭夭的聲音卻是叫的十分之平淡。
“兒臣見過母後!”
“不用行禮了,怎麼都出來門口了,都進去吧。”
說著,便挽著夭夭的手,一副十分熱絡的樣子,一邊走進去的同時,也是問夭夭在這邊住得如何如何之類的。
首先,把氣氛先給暖起來。
進到了殿中,皇後看了看四周,便說道:“說起來,夭夭你也很久都沒有回辰都了啊。如今,皇孫也快有四個月了,雖說湯泉宮這裡也很好,可這眼看就要元正,總不能也還是待在這裡。”
夭夭便道:“母後,您還是有話就直說吧。”
皇後便道:“其實,陛下也不是有意要責備你,在寫完了那信以後,陛下也知道自己說話重了,在自己自責著呢。”
夭夭絲毫沒有惶恐的神色,若是彆的大臣聽到這番話——什麼!?陛下自責了?此時立刻都恨不得趴在地上說,皇後您言重了。
而夭夭卻任何反應都沒有,甚至臉上還有些毫不在意。
所以說……
也正因為夭夭絲毫沒有覺得惶恐,這倒是更讓她覺得自己是猜對了。
見夭夭不說話,皇後接下來也是道:“你要去東都?”
夭夭便道:“嗯。”
皇後:“可皇孫還如此小,去東都最快至少也要半個月……”
夭夭:“母後還是有話直說吧。”
皇後:“我這一次來,隻是想跟你說,彆把陛下的話放心上,也彆因為陛下的話,而置氣。”
夭夭也是以十分複雜的目光轉過看著麵前的皇後。
皇後不知道的是,這矛盾其實是天生的。
她要讓李承乾成為千古一帝,就必然會涉及到皇帝的利益。
甚至,還會在之後一段時間內,很快便會動搖皇帝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