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當然有事!而且還是天大的喜事!”
說起來,張家一家四口人,張瑩除了上麵有一對父母,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但是弟弟生下來便體弱多病,這些年來,為了治好她弟弟的病,花費已有無數,可一直終究不見好。
今日,她父母便又帶著她弟弟去看病去了。
院子當中,乃至所有人都見不到的屋裡,如今,卻是無比拮據。
本來若是她能嫁出去,得到夫家的幫助,說不定還有點希望,可現在,唉,就彆說了。
“是什麼天大的喜事?”
因為家裡沒人,所以此時,家中也隻能是由她來張羅著。
這時,王大娘便從手上拿過一張告示,直接攤開來,給到張瑩的手上,當然,張瑩就一沒上過學堂的女子,除了小時候跟小夥伴玩時,認過一兩個字,其餘都不認識,自然是不可能看得懂告示上麵的內容的,不過,王大娘會啊!王大娘生辰八字都能看!
王大娘一字一句地給她讀了出來。
“這是剛剛在市場門口貼出來的告示,說的是我們洛州剛剛上任的刺史,也就是太子殿下,要在洛州征募女兵,身長要有至少五尺六寸到五尺七寸,而且最低不得低過五尺六寸,如滿足要求,我看你長得也算是頗為端正,每月能領栗米四石,布八尺,麻六斤,這些足夠你一家人吃一個月,還有剩的,而且不單單如此,還能免除每年上交的賦稅,全部由州府負擔,我看你家,因為一個小兒子常常生病,連地裡的莊稼都沒時間打理,這才給你把東西給帶了回來,若是你能被征募,這一家的活計,就都有出路了。”
王大娘甚至都沒有說後麵,還送半畝地的大宅子,因為那些對張家人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
張瑩一聽,也是驚呼道:“王大娘,真有這樣的好事?”
“這上麵都寫得明明白白的,你王大娘還能騙你不成。”王大娘眉頭也是一皺。
“可這為何是女兵,從來沒聽說過要女子當兵的吧?”張瑩也是道。
“這一點你就不必擔心了,那貼告示的張二麻子,我熟得不能再熟了,他媳婦還是我給他找的呢,而且這是新來的刺史,據說是太子的主意,那張二麻子就算騙我,可他還敢冒太子不成?如何?你看你這家裡,眼看就要家徒四壁,若是你能被選上,這一家甚至都不用種地了,你弟弟的病,可能也有救了。就先去試試,量過了身長再說,成不成,看天意。”王大娘。
“啊,要量身長?”張瑩。
“嗯,那邊有專門的人拿尺子量身長。可惜你家那兩口不在,不過也沒關係了,現在先去量了,等合格了,再回來慢慢想也不遲。”王大娘。
說著,兩人便一同到了東市門口,內監負責在牆上做了記號,人往那裡一站,差不多身長的,再由宮女帶著到彆處,單獨一個房間裡,脫了鞋,把發髻拆開,再測一次。
最後,她測出來的,裸腳身長,正好便踏在五尺七寸範圍之內。
宮女便會給她一個合格的回答,而且後麵,由內監把姓名、年齡,以及住在城中哪個坊,家中有幾口人,幾男幾女,有沒有作奸犯科過,這身邊的可是父母,是否已經得到父母同意這些都一一記錄在案。
有了張瑩這個例子,之後,消息便傳得更廣了。
本來可能一些條件好一點的人家,都還在觀望,可聽說——不過這其實也是誤傳了,主要是內監把月俸什麼的,都一一跟張瑩明說了,且因為張瑩尚未得到父母同意,所以,內監便說這可不行,便讓她回去再與父母商量。
最終,那些身高都根本不達標的,都直接跑來測試。
而且竟然還有男的!
內監趕緊把男的給趕走,言明:“我們這裡隻征募女兵,男的不要。”
這反倒是讓個彆男的,覺得自己被歧視了,於是當場撒潑了起來。
得虧,不一會,就有巡邏的士兵來把人給強行夾走。
“女兵有什麼用,老子一個能頂十個!”
遠處,最後,還傳來了那人的呼喊聲,估計是大中午的,喝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