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一個外國人初來乍到,被練習生抱團排擠,多希望有誰能拉她一把。
“是李賢靜叫安亞榮乾的。”安亞榮是剛剛從儲物室出來的女生。
“李賢靜?”秋尚美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她怎麼忘了,她頂替的是李賢靜的好友。
大多練習生都被公司安排了人設,這人設與他們個性上的缺點相反,令其在鏡頭前更討喜、完美。
最初像表麵看到的那樣,秋尚美一直以為李賢靜情商高、待人和氣溫柔,但前幾天看見對方背地裡對非出道組的練習生滿臉不屑,一口一句矮冬瓜、視覺恐怖分子、廢物,她就驚覺此人表裡不一拜高踩低。
“李賢靜進公司四年,外形靚麗,唱跳都排在前列,人還會來事兒,不管是SM的高層,還是部分工作人員,都喜歡她,她父母還是金室長的朋友,你初來乍到,又是外籍,跟她公然打擂台,如果鬨得不可開交,你覺得SM會保你,還是保她?”左聆溪慢條斯理地說。
秋尚美氣得罵了句shit!問左聆溪:“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左聆溪隻說:“你想反擊回去,還是忍到出道,都看你的心想怎麼走。”
秋尚美決定為了明星夢,忍一時風平浪靜。等出了道,再慢慢算賬。
她們前往練習室訓練。新女團計劃叫Trailblazer,開路先鋒,保持SM一脈相承的SMP底色,編舞和音樂形成絕對的視聽覺盛宴,內核精神是控訴社會和反抗、叛逆不羈,麵向國際市場,再創女子組合輝煌。
如今出道組總共六個人。除了左聆溪、秋尚美這兩外籍,剩下的全是韓籍,分彆是李賢靜、金莉娜、薑藝仁、張予真。
練習生需要麵臨不斷地考核、淘汰,長期處於競爭關係,導致除了少部分關係好的,大部分練習生關係都不冷不熱,但到底不是苦大仇深,能和諧共處。
目前出道組vocal最好的是左聆溪。全開麥的情況下,隻有她能做到穩定地一邊唱一邊跳,她音域很寬,可以跨三個八度,低音都能唱到大字組d,從小學習聲樂,學院派出身,她掌握的技巧還媲美專業歌手。
“你唱歌完全靠吼。”她無奈地點出張予真的問題,這一點她早就說過,還教了對方如何發聲。
dance能靠花時間練習跟上來,但vocal靠的是天賦,一個人的終點就很可能隻是彆人的起點。
張予真天生音域窄,vocal練了兩年都還在原地踏步。若非舞台表現力不錯,人美身材好,還是00後,早就被踢出了出道組。
“歐尼,我又不負責唱歌。”張予真知道自己在組合裡的定位是負責視覺效果和活躍氣氛的忙內。Vocal由左聆溪、李賢靜、金莉娜坐鎮;dance由薑藝仁、左聆溪保持水準;rap由秋尚美把握,而她隻需唱一兩句。
對此,她欣然接受。她天生麗質,走到哪兒都被人圍觀拍照,十二歲就被SM當作童星培養,人家過五關斬六將才能進出道組,她卻輕而易舉地獲得了成功,人生仿佛開了easy模式。
她沾沾自喜又隨遇而安。
張予真自己都不上心,左聆溪不再多話。
過了兩天,左聆溪和暫定隊友錄製出道曲《Monster》,但不過一天,錄的歌作廢,出道計劃被推遲。這其中的原因是還得找個韓國大主唱。
除了張予真,開路先鋒出道組的其餘人vocal放愛豆圈裡都能排前列,但跟左聆溪有明顯的差距,可左聆溪又不能完全駕馭SM祖傳的咆哮式高音。
張予真沒心沒肺,其餘人心裡壓力卻很大,推遲出道還不是問題,怕的就是開路先鋒這個項目流產,那屆時她們隻能收拾行李回家。
接到熏電話的時候,左聆溪剛放學。她上學比同齡人早了一年多,是以十七不到就上了大學,如今是一名大二生,首爾大學作曲係在讀。
“你在哪兒?”
左聆溪背著單肩包,瞧一眼旁邊的女生,對電話彼端的人說了個地址。
很快她掛了電話。
“誰啊?”張瀾曦問。
左聆溪給了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張瀾曦笑得微妙:“吳世勳?”
左聆溪不否認。
“哎喲我去!”張瀾曦跟左聆溪一樣是北京人,不同的是張瀾曦母親是韓國人,身上有一半韓國血統。“前段時間我看你不是跟——”她壓低聲音:“邊柏賢吃飯的嗎。”
“我不能阻止彆人追我。”父母離異,家庭不睦,左聆溪渴望愛,又怕被傷害,道德和理智告訴她,不喜歡人家,就趁早說清,彆浪費人家時間,但又有一個聲音在說,是他們主動追她的,她什麼都沒做,關她什麼事?
況且她又不是他們的女朋友,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張瀾曦嘖嘖嘖出聲。在她看來,玩弄彆人感情的,不分男女,都是爛貨。雖然左聆溪不至於玩弄人家感情,但放任兩個男生同時追自己,按她做人的原則看,有一點綠茶。
可一想到左聆溪是她姐妹,她就絲毫不覺得對方綠茶,反而覺得她就該這樣。
從兩個男生挑一個,看誰更好,誰更值得喜歡,或者一個都不要,隨便玩玩——挑東西都要貨比三家,挑男人更要貨比N家。
再說了,像聆溪這種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的絕代佳人,誰不喜歡?彆說男的了,她一個女的都甘願當她的備胎。
“那怎麼著?你是回去,還是跟我去——”剩下的話被左聆溪打斷:“男人哪有姐妹重要?走著,我請你吃飯。”
“得嘞!”張瀾曦攬著聆溪的肩,二人闊步前往飯店,滿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