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聖語給左聆溪帶的吃的是流食, 但醫生說左聆溪現在不宜進食,至少要等六個小時後。
李聖語跟醫生要了份食譜,問了左聆溪需要忌口的食物。
左女士他們到的時候, 左聆溪、吳世勳已經平複好了情緒。見到左聆溪父母, 吳世勳心中雖緊張,但麵上不顯,表現得彬彬有禮。
左女士是過來人, 看幾眼就懂了年輕人的關係,吳世勳出去後,問左聆溪是怎麼想的。“我不乾涉你戀愛, 但我不希望你找韓國人。”
“您這不是廢話嗎?”不乾涉, 又不希望。左聆溪好笑。
左女士哽塞。紀叔叔出來打圓場, 說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孩子開心就好。”雖然曾經不太讚同左聆溪踏進娛樂圈,但江淮遠始終支持左聆溪自由戀愛,希望她趁著大好年華多談幾個,才能找到合適的,當然了, 單身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張瀾曦立在一旁不做聲,心想左聆溪在感情上雖然還原地踏步, 事業卻有如神助。
她明天還要上班, 請假過來看望左聆溪的, 陪了左聆溪兩個多小時,就連夜回了北京。左女士尚未退休, 需要上課,紀叔叔還要回家看孩子,江淮遠作為高管,所在的企業忙著上市, 空閒時間不多,幾人陪了左聆溪一晚上,第二天又待了一個上午,左聆溪就說自己不用他們陪,叫他們忙自己的,經紀人和助理會照顧好她,於是他們回了北京。左聆溪覺得現在的自己比較擰巴,不太懂得如何跟父母相處,內心深處渴望親情,卻表現得客氣,保持一定距離。
半島彌幽來看望她的時候,得知她和親人的相處方式,說很多人越長大,越難和父母相處。“他們不了解你,明明該是這個世上和你最親近的,但精神上和你卻是陌生人。”
左聆溪心中感傷,她從未想過和父母變得陌生,但走著走著,距離卻一點一點地被拉遠。
按照醫生給的食譜,吳世勳吩咐酒店的廚師用鴿子煲湯,搭配花膠、蟲草花,既滋養筋脈,又益氣補血。
左聆溪戴著頸托,頭部幾乎不能動,吳世勳就坐在一旁,喂她喝湯,每次他都會稍等片刻,確保湯不燙了,才喂進她嘴裡,見湯水溢出來沾在她嘴角,會用紙巾輕輕地揩掉。
“你跟偶像劇男主角一樣。”左聆溪調侃。
“我要是偶像劇男主角就好了。”生活是現實劇,有時讓他喘不過氣,偶像劇的世界就很簡單。
左聆溪想問他一些事,但怕他心煩,就沒開口。
吳世勳經紀人進來,神色焦急,左聆溪問他怎麼了。
“Sehun該走了。”掉隊在東京留了兩天,沒回韓國,追前線的站姐發現他守在左聆溪住的醫院,心生不滿,但仍替他瞞著。“明早還有通告。”
左聆溪忽略心中的不舍,看向吳世勳:“那你就先回去吧,我這裡也不需要你做什麼。”
吳世勳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把湯喂她喝完了才走。
病房裡,李聖語問左聆溪:“你們在交往?”
作為經紀人,他們必須第一時間知道藝人的戀情,提前做好公關方案。
左聆溪坐在床上,頭輕輕地枕著床頭。“沒有。”他什麼都沒跟她說,她就什麼都不問。
李聖語:“曖昧?”
左聆溪發現自己其實有點依賴吳世勳,從前她鬱悶痛苦會意隨心動地親近他,如今生了病,更享受他的照顧。“可以這麼說。”
李聖語心下歎息。認識四年多,她知道左聆溪不輕易心動,對男女關係很謹慎,一旦有點苗頭,就是真的不一般了。
經紀人發現從日本回來,吳世勳練舞練得更勤,還願意接洽劇本拍戲,這人雖不至於佛係,但跟這一行很多人比起來,野心、好勝心沒那麼強,SM怎麼安排就怎麼做,現在擺出一副奮鬥事業批的樣子,有點讓人意外。
左聆溪住了四天院就可以出院了,但她要戴頸托兩個月,偶爾她會感到頭暈不舒服,四肢麻木無力,她特彆害怕有後遺症,無法在舞台上演出,拉著醫生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