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聆溪去美國做了一次複查, 醫生說她恢複得很好。
疫情爆發後,她就在家上網課,不趕通告, 自然恢複得尚可。
她謝過醫生, 回了北京,拍攝廣告。新女團即將出道,李聖語按照公司的指示, 交代左聆溪在IG上幫忙宣傳一番。
左聆溪的IG粉絲數四千多萬,目前是亞洲明星的IG第一人,宣傳力度不必說。
昔日作為新人, 左聆溪被前輩奶過,聽說新女團還有個中國人,倒絲毫不吝嗇奶一波。
她發了一則IG,帶上新女團的LOGO、詞條, 配文‘期待[紅心]’。
當天SM新女團就被粉絲、營銷號刷上了各國熱搜。SM家族飯的世襲製多年屹立不倒, 已經有不少家族飯對新女團萬分期待, 左聆溪這一發, 連她的粉絲都好奇師妹團, 當起了接生粉。
開路先鋒要拍攝韓版的嘉人當季月刊,左聆溪飛去了韓國,隔天她就頭昏眼暈, 喉嚨沙啞, 四肢乏力, 疫情尚未徹底結束, 她懷疑自己感染上了新冠,張瀾曦安慰她不用怕,現在很多人感染這個病毒都沒有大礙, 這玩意就跟感冒一樣,吃藥好好休養就能恢複。
左聆溪倒是不擔心有性命之憂,就是怕嗓子出問題。
工作人員送她去醫院,打吊針掛點滴。醫生說她情況不算嚴重,避免交叉感染,建議她掛完水就居家隔離。
網上出現她感染新冠的新聞,粉絲不安難過,她這兩年雖扶搖直上,但似乎總在危險中度過。人一生氣不安,就要找地發泄,於是粉絲就罵SM、李秀滿要錢不要命,讓她四處趕通告,才會感染上病毒。如今她中飯體量大得驚悚,這一開罵直接把SM創死。
帶著醫生開的藥,左聆溪回了公寓,叫張瀾曦等人不用跟著她,回自己家,她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免得他們被她傳染。
張瀾曦說這個時候,她要是犟,就是自討苦吃,堅持去她家照顧她。
不管熟的還是不熟的,演藝圈的基本都向左聆溪發來了消息問候,祈禱她平安,她依依回複,謝過眾人,回複完倒頭就睡,全身提不起勁,喉嚨乾澀。
吳世勳來左聆溪家的時候,左聆溪躺在床上,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渾身是黏膩的汗。
她現在實在是不美觀,絲毫不複平日的光鮮靚麗,想拿被子遮住臉,還想去洗把臉,換身衣服,又立即打消念頭。
“你其實不用過來的。”她看一眼床邊的他,又靜靜地望向天花板。
她聲音沙啞,沒有平時說話時的空靈甘甜。吳世勳皺眉,在床邊坐下,“我給你熬了湯,你要不要喝?”
“不想喝。”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也不想動。
她拒絕得太乾脆,吳世勳啞然,兩人陷入一陣沉默,每回他們太久沒見麵,再見就有種陌生感。這種陌生感倒不是說他倆真的變成了陌生人,而是有些話不能直接說出口。
“那個劇挺好看的。”他一直都非常佩服她,她是那種即使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也能做得很好的人,這為她取得成功奠定了基礎,她注定就是不凡的。
“你看得懂嗎?”左聆溪目光隱約含笑,流露著幾分打趣。
“不太懂。”吳世勳跟著笑一笑,“不過多看幾遍也懂了個大概。”
相比中國的古裝劇,他更喜歡看現代劇,比較容易理解代入。
“你現在還不能完全跟我用中文交流吧。”左聆溪突兀地問。
吳世勳一頓,搖頭,慢慢地說中文:“我總是學了忘,忘了學。”
“是忘了學,還是忘了學。”左聆溪含義頗豐。
漢字博大精深,吳世勳半吊子水平哪能意會其中深意。“你說什麼?”
“沒什麼。”左聆溪語氣稀鬆平常,轉移話題,聊起近況,沒說幾句,就開始頭暈,看出她難熬,吳世勳心疼卻無可奈何,叫她靜養,起身離席。
他沒著急走,去廚房開小火把湯煨著,張瀾曦進來,跟他道謝。“難為你這麼關心聆溪。”
她是左聆溪的好友,從大學就是,吳世勳記得。 “我倒要感謝你這麼義氣地照顧她。”
他反客為主,張瀾曦失笑。她對吳世勳的印象比較模糊,曾經他活在左聆溪的寥寥數語中,後來不再被左聆溪提起,如今她發現他真人有一種氣定神閒的沉靜溫柔。
“這個湯就慢慢地煮著,”吳世勳交代:“等她醒了就拿給她喝。” 末了道過彆。跟左聆溪的女性朋友單獨相處,他會不自在,覺得不合適。
張瀾曦客氣地送他到門口。想起什麼吳世勳囑咐了句:“有什麼事,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我記得我們之前加過聯係方式。”
張瀾曦會心一笑,比了個OK的手勢。看來她家溪溪是遇上了個難纏的了。
左聆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她覺得自己都餿了,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和頭,全程動作比較遲緩。
吹乾頭發,左聆溪去廚房找吃的,煲湯鍋插著電,裡麵的湯還加著熱,想起吳世勳剛過來,她知道這湯八九不離十就是他帶來的。打開看,是加了真龍柚子的藥膳。
味道很好,她喝了一碗,人也舒服了點,嗓子都被浸潤,她去到這個家的工作室,寫了首歌,不到一小時就完成了歌曲小樣,靈感上來了,她愈發興奮,多巴胺高升,連續寫了三首。
張瀾曦為了照顧左聆溪,這兩天有點神經衰弱,睡得不深,天麻麻亮就醒了過來,去臥房不見左聆溪,工作室亮著燈,前去一看,發現她坐在錄音設備前,旁邊是曲譜、鋼琴,再過去是古箏。
看見張瀾曦,左聆溪叫她聽聽她剛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