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爆發(1 / 2)

暗癮 砂梨 9558 字 7個月前

第23章

裴芷從來沒懷疑過唐嘉年會是謝行放在她身邊的暗線。

人可是她自己在路邊撿來的。

但唐嘉年明顯過於親昵的神態又推翻了她的判斷。總不至於是在雜誌社見過一麵後立馬就被收買到位了吧?

此時此刻才驚覺,當時唐嘉年不小心脫口而出的那句“謝總”灼得她燒心。

早就相識的兩個人偏偏要在她麵前裝素不相識。

有意或是無意都已經不再重要,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經不起多一棵稻草來沉載。

裴芷氣得手指發抖,隱隱聽到徐北叫她。

“怎麼了?臉色不好。要不要找個地兒坐會?”

“不用。”她壓著心頭火,聲音也徹底冷下來:“這裡有點悶。我先出去一會兒。”

“行。不舒服就在外麵坐一會。監控有我幫你盯著。”

裴芷心裡風也不平浪也不靜,隻壓著舌根囫圇一句“謝了”匆匆轉身出去。

外間燈光敞亮,心境依然壓抑得緊。

她迎著耀眼的燈柱眯了眯眼,心中竟然生出幾分捉|奸要捉雙的錯感。稍微收斂心緒,徑直朝前台走去。

前台服務生正在門廊下給圈養起來的金絲雀喂食,聽到腳步聲仰頭,迎麵就問:“您找到手機了?”

“還沒有。”她收斂情緒,露出苦惱神色,“我再找找。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姓唐的客人幾時到?哦,全名叫唐嘉年。”

以監控上唐嘉年和謝行對此處的熟悉程度來看,必然是常客。

裴芷花了不到一分鐘,就周全計劃了一番。

聽她提到唐嘉年,服務生果然熟識,詫異道:“唐先生?您找他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過來取車隻是順便,主要和我男朋友約在這裡見麵。就是你說的唐先生。但我手機丟了,沒法聯係他。”

她麵上籠著淡淡憂愁,真像是為丟了手機聯係不到人而煩擾。

美人適時示弱總會激起旁人強大的保護欲。

服務生深信不疑:“唐先生已經到啦!在包間。不過我這裡需要跟唐先生再確認一遍的。”

果然躲不過確認環節,裴芷在心裡冷笑。

慶幸自己之所以不報謝行、而改為報唐嘉年的名字,就是因為欺負他人傻嘴甜更容易糊弄。

服務生回到前台打電話,那一排被冷落了的金絲雀嘰嘰喳喳鬨個不停。

明明該是心煩意亂,裴芷斂下火氣,隻淡淡噙著笑等。

聽到服務生一五一十給對方描述情況,沉默半晌有些訝異地重複:“哪個女朋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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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柔地提醒:“最喜歡的那個。”

“……這、這位小姐說是您最喜歡的那個。”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服務生掛斷電話:“唐先生說馬上下來。”

“嗯,

我等他。”

有錢人之間的聲色犬馬普通人無法理解。

就像此刻服務生也驚訝於唐先生同時與好幾個女友周旋,其中之一還能泰然處之不求唯一隻求最愛。

他小心觀察片刻,還是決定隱在前台後當透明人。

沒等太久,走廊傳來一陣踢踏腳步聲。

唐嘉年被電話叫下來滿心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個女朋友,人還說是他最喜歡的那個。

哪門子的喜歡他怎麼就——

亂糟糟一腦子想法在觸到大堂那一抹窈窕身影時驟然疾停。

唐嘉年心虛,下意識想後撤。貓著腰鞋跟還未著地,就聽裴芷冷如冰泉的聲音乍響。

“想去哪兒啊?”

他嚇出一頭白毛汗,忙不迭擺出笑臉:“姐,你怎麼在這啊?好巧麼不是。”

“嗯,巧。你跟誰約著呢?”

不等唐嘉年瞎編亂造,她主動接續:“跟dreamer的謝總吧?正好,我有點事找他,不介意我一起吧?”

唐嘉年內心直呼我操,下意識去摸手機,又被打斷。

“怎麼不走?你拿手機做什麼?”裴芷虛偽笑著,像是毫不知情,“通知謝總嗎?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熟了?”

“……不是。”唐嘉年硬著頭皮:“就突然震了一下,我看看。”

他在裴芷眼皮底下被死死盯著,沒法提前發消息讓表哥做心理準備,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煎熬。

好不容易到包間門口,唐嘉年在猶如盯梢般的視線下悶頭推門。

混濁的煙熏味兒一下就嗆了出來。

包間裡光線暗淡,一圈氛圍燈被調到了最低檔,隱約勾勒出嵌在沙發裡的影子。他頹唐歪著,猩紅一點在指尖明滅,聽到聲兒勉為其難掀起眼皮往門口望了一眼。

隻一眼,手指驀地收攏,慌不擇路用掌心皮膚去擰滅煙頭。

像個被大人抓包做了壞事的小孩。

他在昏暗中猛地站了起來,手藏進褲兜,無措地喃喃了一聲:“……姐姐。”

裴芷沒有那麼多泛濫的同情心,抬手擰亮了牆頭開關。

一瞬間不管橙黃還是白熾,光線倏地鋪滿一室。習慣於黑暗環境的眼難以適應擰著眯起。

再睜眼,就看清了煙圈繚繞,看清了墨色的發、蒼白的臉。

她靠在門框上,看不出情緒:“說說,什麼情況。”

裴芷說話的時候唐嘉年在

身後擠眉弄眼,他有一種預感,表嫂隻是湊巧撞見他倆在一起,至於表兄弟的真實關係或許還不清楚。如果齊心協力掩蓋一下,或許……

但他的單人表演並沒有得到認可。

短暫的沉默過後,謝行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不安和局促。

“……你都知道了啊。”他輕聲道。

裴芷狀似譏諷翹了下嘴角:“耍我好玩兒嗎?”

以往壓迫性的氣場全數轉移到了裴芷身上,她隻靜

靜站著,甚至靠著門框的身形顯得有些懶散,但言語間的淩厲卻是從來不曾有的。

唐嘉年的耐心被即將到來的沉默消磨殆儘,他極力替謝行申辯:“姐,不是你想的那樣。表哥早就說了你要是問,就實話都告訴你。最初是怕你多想,我這才……才沒告訴你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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