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張豔隻曉得跟錢奶奶學本事會變的很厲害,卻不知道今後要跟兩個哥哥一樣住在葛家學手藝,不能時常回家。等到張楚離開的時候,張豔哭的好不淒慘,隻是這孩子年紀雖小,卻也曉得好壞,她雖扯著張楚的衣服可憐兮兮道,“姐姐要經常來看豔豔啊。”“嗚嗚,姐姐,你一定要最愛最愛豔豔,千萬不要喜歡哥哥超過豔豔。”縱然六丫哭的傷心,可從頭到尾也都不曾說過一句不學了要回家這樣的話。末了她還小大人一般道,“爹爹,娘親,六丫在師傅家好好學習手藝,你們可得好好照顧姐姐啊。”“姐姐,你要乖乖照顧自己奧,不然六丫會不放心的。”
張楚親了親張豔的臉蛋,咽下心中的不舍回道,“姐姐最愛咱家聰慧可人的豔豔了。姐姐有空一定會來看你跟哥哥的,你在這兒要乖乖聽錢奶奶的話,知道嗎?”
“嗚嗚,豔豔知道,姐姐放心 .”縱然有再多不舍,但該分彆總歸是要分彆的。學藝來,離家難,然而再難的路,都得自己慢慢走過,隻有這樣,才算真正的成長。
張楚一走,張豔哭在錢奶奶懷裡直打嗝,錢奶奶心疼道,“若真這般舍不得家,過幾年來學妝麵也是可以的。”總歸孩子還小,慢點學也不著急。
聽錢奶奶這般說,張豔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邊打嗝一邊道,“奶奶,豔豔要學妝麵。豔豔跟娘約定好了,等豔豔學好妝麵後,就把姐姐打扮的最美最美,讓彆人都不敢說姐姐壞話。”娘說了,錢奶奶化的妝麵特彆厲害,她若是學會了,就能把姐姐打扮的美美的。
姐姐臉上的疤痕,她沒辦法蹭掉,那她就努力學習妝麵,把姐姐化的美美的。
“好孩子。”錢奶奶聽此心中一暖,揉了揉張豔的發髻,答應她會好好教她妝麵。張家有這樣的孩子,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看著張楚張豔姐妹,張安張全張文兄弟,不知為何,她竟想起自己的三個兒子來,明明是天下最親最親的兄弟,為何會鬨的這般不和?
張豔留在葛師傅家學習妝麵手藝,次日一早,張文又去了鎮上私塾學習,四房一下子就剩張楚一個孩子在身邊,不說宋氏張寶生了,就是張楚也難受孤單的很。特彆是睡覺的時候,張楚尤其不適應。以往兩個孩子都愛往她身上鑽,也不知此時此刻,豔豔跟文文可還住的慣。
身邊沒有最愛的姐姐,張文跟張豔哪能睡的慣。張豔做夢的時候想姐姐都想的哭了,可就是倔強的不肯回去。至於張文,一到晚上也哭紅了眼睛,盯著葛宇軒小聲道,“哥哥,我想姐姐,我想姐姐抱著睡。”
葛宇軒揉了揉張文的腦袋,沒有太多的心情搭理他。昨日隻當這孩子粘姐姐了些,沒想到都這般大的人了,還跟姐姐一塊兒睡。看來他前去青山書院之前得好好教教他如何成為小男子漢,家中頂梁柱。
張文微微有些嫌棄不軟不香的葛家哥哥,委委屈屈的閉眼睡覺。葛宇軒輕輕的給他擦了擦眼淚,又幫著他掖了掖被角,沒忍住還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哄他睡覺。
與此同時 ,四房的宋氏也哭倒在張寶生懷裡,這鼻涕眼淚弄了張寶生一身。張寶生隻能無奈的岔開話題道,“孩子們這般上進,將來錯不了,肯定有出息。你且莫要哭了,就等著以後享大福吧。不過秋娘啊,孩子們都這般上進了,咱們當爹娘的可不能扯後腿,哭哭鬨鬨的壞了孩子的運道。咱家閨女這香胰做的好,我尋思著這批香胰製成之後就跑一趟縣裡,看看能不能擴大點銷路。”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有自己的事情乾,那我乾啥?”宋氏啞著嗓子悶悶道。
兒女一出息就得離開自己身邊,有時候她真想兒女彆那麼出息好了 ,可是她又舍不得孩子們將來辛苦。
“秋娘,咱家裡麵你的本事最高,乾的事情誰都替代不了。”張寶生抓著宋氏的手柔聲哄道。
宋氏聽張寶生這般說,心情漸漸有些好轉,她扯著張寶生的胳膊微微有些輕快道,“她爹,我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本事?你快告訴我,我乾啥最厲害?你也真是的,咋就不早些告訴我,不然咱家早就發家致富掙大錢了。”
張寶生見宋氏又活躍過來,心裡微微有些小得意,一個翻身趴在她的身上小聲道,“秋娘,接下來就靠你的大本事了。”
宋氏俏臉一紅,含羞帶笑的啐了一口張寶生,“孩子都這般大了,還沒個正行,就會說話哄我開心。”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哄你。若不是秋娘生的好,咱家孩子怎麼會這般懂事上進。不如咱們再添兩個懂事孝順的孩子出來,可好?”
隨著宋氏的嬌嗔,張寶生在這寒冬裡也生出許多火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