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珣天生一副溫柔相, 眉目如畫, 唇似桃粉, 看人時未語先笑, 發怒時仍似含情。這等風流樣貌,不知迷惑了多少女子。如張楚這般不假辭色之人,林珣還真未遇到過。
看著張楚如同見了鬼一般逃離的背影,林珣再也端不住臉上的和顏悅色,也裝不了那如玉公子。心內暗罵張楚人醜眼瞎, 爛泥扶不上牆, 以後鐵定沒人要無人愛。如此心內咒罵一番之後, 林珣剛剛受挫的自尊方才漸漸拾了起來。
宋氏見張楚滿載而歸, 連忙起身過來幫她將藥材分門彆類整理好, , “閨女, 這是你新研製的東西,怎麼這般好聞?”說著就準備撒些在自己身上。
張楚見了連忙阻止道, “娘, 這是癢癢散,粘上皮膚奇癢無比, 可不能隨意瞎弄。”
“哎呦, 這麼個東西可得收拾好了。”好好的癢癢散,怎麼弄個這般好聞的味道。若不是閨女及時提醒, 她定要抹些在身上當香粉用了。
張楚一邊忙活, 一邊將遇到林珣的事情告知了張寶生與宋氏, 宋氏聽了頓時氣道,“不要臉的玩意,好好的人不當,當狗。”她就說五丫好好的怎麼變得這般壞,卻原來是這個賤狗從中挑撥,天打雷劈的黑心肝,小心哪天被自己搬起來的石頭給砸死。
宋氏心裡氣的不行,偏有些話還不能罵出口,以免汙了閨女的耳朵。倒是張寶生冷靜勸道,“秋娘莫要生氣,那林家也沒幾天好日子可以過了。”
那林家心思不正,手段又黑,鎮上幾家富戶早就心存不滿了。楊家離鎮之前,故意將自家絲綢布匹的人脈全部給了另外兩家,又道,“楚兄,李兄,那林家跋扈囂張,不是咱們忍一忍就能各自安好的。若你們不想著抵抗,隻怕我楊家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我此行一去還不知何時能見,你我相交多年,結為朋友,這些人脈路子也算我臨彆之禮,還望兩位兄弟珍重。”
楊老板深恨林進之暗刀傷人,臨去前刻意為其對手添加了人脈路子,不說搞倒林家,但至少不能讓林家一家獨大。楚李兩家也不是傻子,見林家勢頭不對,轉頭就尋了張錢兩家合作。
楚李兩家與林進之爭奪鎮上的生意,錢夫人與張寶生則在後麵混肴視聽,攪亂市場。
林進之四處受敵,被楚李兩家步步緊逼不得動彈,心中又氣又怒。也是他自己太過貪婪,為了搶奪楊家的家產,不僅僅涉足自己不通的絲綢布匹行業,還花了大量的金銀買了楊家的桑田,鋪子,家中財產雖翻了好幾倍,可手中流通的金銀卻也少了一大半。而另外一半的金銀,林家又用來與楚李錢張四家搶奪生意,使勁手段將他們四家準備購買的糧穀全部給搶奪了過來。
秋娘不通這內裡行情,聽了隻有歡喜開心。一旁的張楚卻是參與其中,熟知各種細節。
這張倩雖然知曉劇情,然而時隔太久,很多記憶也變的迷糊起來。之前張倩出手,都是先打探,再定奪。張楚結合張寶生查來的消息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就將與林家有關的劇情細細研究一番,最後與爹爹定下計策,準備借張倩的手滅林家的財。
絲綢生意讓林家在鎮上獨大,糧穀生意則讓林家有了去縣裡拚搏的底氣。樁樁件件靠的都是張倩前世的記憶。然而,成也蕭何敗蕭何,這裡頭大有文章可做。
與此同時,林家
林進之一臉得意的看著滿倉糧穀,滿意的看了眼站立一旁的張倩道,“好丫頭,我兒林珣若能娶你為妻,可真是上世修來的福分呀。”
也不知她一個鄉下丫頭是如何得來的先機。也罷,終歸這丫頭一心向著珣兒,待此次糧穀脫手,給這丫頭一個名分就是。生意難做,女人好休,並不算什麼大事。
張倩得了林進之的誇讚,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得意。她仿佛記得今年可不是個太平年,外省蝗災嚴重,田裡莊稼顆粒無收,待過兩個月,就會有外地商人前來高價購買糧穀,到時候這滿倉糧穀至少能掙一倍的錢。她已經尋人四處打探了,得來的消息皆不大好,由此可見今年就是荒年。
因著張倩的幾次神機妙算,林進之聽信了張倩的話,於秋收前高價搶購了百姓的存糧,就等之後倒手轉賣。倒是沒想到楚李錢張四家竟然這般不要臉,想跟在他身後分一杯羹。因此種種,他更是對張倩的消息深信不疑。
而張倩見林進之將大半家底買了存糧,心中微微有些慌亂,但仔細一想,這糧食人人都吃,縱然出錯也無大礙,且外頭商戶都在搶糧買糧,肯定不會出錯。
“倩倩不過是運氣好了些,當不得您這般厚讚。”張倩嘴上謙虛,麵上卻並無半點謙虛之態。
“當得,當得,這天下除了倩倩,可沒人配的上我家珣兒。珣兒,你來的正好,聽說那朱寶閣新進了不少首飾,你且帶倩倩出去買個幾套回來輪著戴。”見林珣回來,林老爺也沒了與張倩說話的興致,隨意找了個借口就將人給打發了。
不知是不是秋風刮來了遠處的花香,張倩總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甜香之氣,且這香氣越來越濃,張倩尋了許久,卻原來是林珣身上散發出來的。
“林大哥,你身上哪裡來的香味?”張倩心下一沉,垂眼問道。
林珣聞了聞衣服上的味道,還真有股濃鬱的香味,然而他今日也未佩戴香囊等物呀。
“難不成是在外染了花香之味?”林珣雖有些納悶,但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而後一臉溫柔的對著張倩,準備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將此事揭過。
林珣正準備說話,突覺身子一癢,如千隻螞蟻啃食他的皮膚。林珣哪曾遭過這樣的罪,頓時承受不住,扯開衣領撓起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