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將自己知道的劇情告知葛宇軒,而後道,“我怕影響你的判斷,未敢提前告訴你。此人心思難測,我怕突生事端。”
葛宇軒摟著張楚笑道,“娘子放心,劉明德這人雖有幾分邪性,但並不是一個不通好壞的惡人。上輩子的事情暫且不論,隻說這輩子,他既然有了記憶,卻未做出任何危害百姓的事來,想必他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你且再好好思量思量他上輩子做的事情,那些惡事可都是在你姐姐逝世後才做的。咱們再結合這輩子他對你姐姐的種種表現來看,我猜此人愛戀你姐已久。保不齊他上輩子是故意弄倒劉明元的江山,隻為給你姐姐報仇。”
劉明德不僅擁有上輩子的記憶,還有手段兵馬,可這樣一個人物卻甘願站在張榮身後,除了癡戀,他也想不到彆的說法了。
張楚聽了葛宇軒的猜測後歎息道,“若真如此,劉明德這人也太難得了。姐姐遇著他終究比遇著劉明元的好。”
若事實真如夫君說的一樣,可見在劉明德心裡,這天下不及姐姐分毫。而與之相對,劉明元所謂的江山為聘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楚楚放心,你姐姐可不是個傻子,劉明德若是假意,你姐姐定會感應出來。當然,若為真情實意,倒也是一樁良緣。”葛宇軒摟著張楚的肩膀微微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夫妻二人雖居一所,然而戰事緊張,也已多日不曾恩愛了。此時兩人摟在一起,葛宇軒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情談論旁人的事情。
此夜,鴛鴦交頸紅帳飛,哪裡還有閒工夫管外頭那些好好壞壞。
次日張楚醒來,身側已不見葛宇軒的身影,外頭丫鬟端著熱水進來道,“夫人,將軍率兵去莘州了,月底歸來。”
張楚點了點頭,就著熱水洗漱一番後,就帶著安東安西兩人去了外麵的鋪子。至於葛宇軒前去攻打莘州一事,她早已知道,心中雖擔心掛念,但也不能因為兒女之情去扯葛宇軒的後腿。
葛宇軒忙著打仗,而張楚則忙著製作冬衣。去年夏天的時候,她手下商隊找到了棉花種子,張楚尋了有經驗的老農幫著種植,今年收了好大一片棉花。最近這一個月,她正帶著柳州婦女彈棉花,做棉服。
“夫人,這棉花可真軟和。”安東摸了摸棉被,一臉驚喜道。
張楚好笑道,“讓你們收集的鴨絨鵝絨可有收集好了?”身邊的老人都說今年會是寒冬天,她不得不提前將棉服棉被給準備起來。
“夫人放心,鴨絨鵝絨都已經準備好了,如今正按照夫人您說的法子除汙去味,這會兒已到晾曬階段了。等棉服做完之後,就做鴨絨鵝絨的連帽披風。”見張楚詢問,安東連忙將自己每日跟蹤的消息告知她。
張楚滿意的點了點頭,“此事你多看著點。”安東做事細膩認真,張楚還是很放心的。
而後三人又去了糧食鋪,打鐵鋪走了幾圈,方才回到葛府用午膳。她這午飯還未吃完,就聽安西說鋪裡掌櫃緊急求見。
這麼些年來,掌櫃們還是第一次這般焦急的尋找她。張楚聽了安西的通傳,心中又是詫異又是擔憂,好端端的這般急的找她,莫不是出了什麼簍子不成?
幾位掌櫃見著張楚,連忙磕頭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夫人責罰。”這般大的簍子,就是把他們幾個的小命搭上,也賠不起啊。
想到此處,幾位掌櫃一臉灰敗,又悔又懼,不知如何是好。於他們而言,唯有坦白從寬,方能僥幸活命。至於生死責罰,端看夫人的心情,隻求夫人給他們留下一條小命就好。
張楚皺眉問道,“郝師傅,陳師傅,宋師傅,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三位可是她手下得用的掌櫃,掌管的可是她三分之一的糧倉啊。
三位掌櫃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而後由年紀最長的郝師傅帶頭說道,“回稟夫人,我等看管的糧倉皆被劉明元的手下給搶了去,損失慘重,還望夫人責罰。”都是他們掉以輕心著了賊人的道,如今弄丟了夫人三大糧倉的糧草,他們就是死了,也彌補不了啊。
這麼些糧草,都夠十萬大軍吃三個月的了。
張楚聽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冷著嗓子問道,“那麼多的糧食,全被人給拖走了?”她可不信劉明元能有這般大的本事把她的糧草全部運走,除非看管糧草的人都是內鬼,都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