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入京(1 / 2)

船隻靠近德州港口之後,徐院長即刻帶著家人去了府衙尋找庇佑。那德州知府家中的小兒正在萬山書院求學,知曉是徐院長親臨,哪能不掃榻相迎。詳談間,他又得知徐院長被人刺殺,忙道,“先生放心,就是那死鴨子,我也能把他的嘴巴給掰開嘍。”緊接著就交代家中管事將船上的犯人一個個捆綁到大牢,好好招呼招呼他們。

德州知府手段強硬,還真從一個水匪口中得知了秦家兄弟老巢的所在地。隻是因為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他縱然有心也無力,倒是徐院長暗道,葛宗德官匪勾結,早晚會出大禍,如今婉婉與他和離,倒也算是好事一樁,隻是不管怎樣,軒兒終究是葛宗德的兒子,他隻怕會牽扯到軒兒身上。

葛宗德一事還需從長計議,秦氏兄弟與葛宗德的關係也不能說與外人聽。為此,他少不得又勸了葛宇軒幾句,並親眼看他將葛宇彬寄來的信箋燒毀才安心,做兒子的調查老子,不管所謂何事,傳出去,終究不大好聽。

"軒兒,既然你與你那庶弟葛宇彬有信箋來往,不若提醒了他,先將賬冊弄到手。"徐院長見多識廣,當即指出了要點來。

這等會牽連子孫後代的罪責,徐院長暫且沒敢說與德州知府聽,但他私德有虧一事少不得借酒抱怨出來。德州知府也是人精,當晚修書一封給關係好的禦史,添油加醋的將葛宗德休妻另娶,強搶他人婦的事情說了出來。

因為德州知府強插一腳,葛宗德的事情很快就被人捅到了禦前,聖上得知後大怒,當即派了欽差大臣南下查探,若情況屬實,可由欽差代天子摘去葛宗德的烏紗帽。

“爹爹,欽差大臣南下,若是查出些什麼,會不會連坐到軒兒?”徐氏焦急問道。她對葛宗德早沒了感情,可自古父子一體,她實在擔心趕走了老鼠卻也打碎了玉瓶。

“婉婉放心,查探葛宗德不過是個幌子,欽差大臣南下的真正目的怕是為了兩淮鹽稅一事。”此事事關重大,徐院長就未與徐氏詳細述說。

徐氏心中忐忑不安,既盼著葛宗德罪有應得,又害怕他誤了自己的兒子,每每想到糾結之處,她就悔的不行,暗恨自己當初眼瞎,所嫁非人。

而與此同時,揚州府的葛宇彬也收到了葛宇軒的來信,看完信箋之後,他麵色一白,疲憊的靠在椅背上,心中一片惶恐。好在經曆過許多事情之後,葛宇彬也變的沉穩許多,他一把火將信箋燒成灰燼,而後收拾的氣宇軒昂,扯出溫文如玉的笑容,去秦郎的山頭約見秦寶寶去了。

葛宇彬生的好,嘴巴也會說,那秦寶寶哪裡會是他的對手,沒幾日就芳心暗許,發誓非他不嫁了。

暫且不說葛宇彬如何使計得到賬冊,又如何努力自保,隻說葛宗德接到欽差南下的消息之後,當場兩腿一軟,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心中又恨又怒,又怕又悔,早知如此,他該親手毒死徐氏等人才對,也省的他們有機會暗害自己。又想著,秦氏兄弟好生無用,連幾個老弱婦孺都謀害不了,日後不能再與他們合作了,隻是,他還有以後麼?

葛宗德身著官服,一整夜一整夜的呆在府衙內,縱然沒有公事,他也不舍得脫下頂上烏紗帽。他想著,自己雖然私德有虧,但不代表自己不能將功折罪,想了許久許久,他又定下計來。

葛宇軒等人自然不知葛宗德是如何的垂死掙紮,還狗咬狗的咬了一嘴毛,他們一路平安的回到京城之後,一行人方才鬆懈下來。因為暫無落腳之處,徐氏並葛宇軒,張楚三人全部住在了徐府裡。

徐家世代書香,乾的都是教書育人的行當,故而屋內陳設,庭院樓台,都雅致內斂。徐氏仍住在她原來的房間,葛宇軒與張楚夫妻則暫住客房,雖是客房,但也打掃的乾乾淨淨,溫馨舒適。

張楚與徐家的三位少奶奶關係還算不錯,葛宇軒也跟在兩位舅舅身後開始了枯燥的學習,他並未隱瞞自己的實力,過目不忘的聰慧,讓兩位舅舅連連感歎,若是他早些學習,隻怕早已金榜題名。

徐氏在娘家的日子,過的輕鬆,兒子的聰慧也為她掙足了顏麵,兩位嫂子也漸漸對他們改觀。不過日子過的再好,終究沒有自己家裡住的自在,待徐氏三人搬到徐府臨街的屋子裡時,京城已經開始飄起雪來。

徐母一手拉著徐氏,一手拉著張楚,份外不舍道,“你說說,住在家裡有什麼不好的,還非得搬出去。”徐母能理解女兒的想法,可是她實在舍不得女兒外孫,少不得念叨幾句,末了又送了個自己最信任的婆子給徐氏,道,“娘曉得你主意大,聽不得勸。這樣,你把程媽媽帶著,有她照顧你,娘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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