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偷竊可是一項重罪,輕則被批dou,罰睡牛棚,重則吃牢犯挨槍子兒。就算父老鄉親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把事情捅到鎮上派出所去,可村子裡的活罪那也是怎麼都逃脫不掉的,不僅如此,此事還會禍及家人,牽連親眷,累的家裡後世子孫都抬不起頭來做人。因此,苗紅花方才鐵青著臉,態度強硬的讓大家夥兒好好搜搜,若衣服櫃子裡搜不到錢,那就去翻她家房頂,挖她家地來找。總歸,老張家不跟這臟水沾邊。
方明華見苗紅花麵色不好,微微有些歉意道,“嬸子,你的為人,咱們村裡人還不信麼,此事肯定與你無關。”
一旁的白嵐咬了咬唇,微微有些醋意的看了一眼張楚,心道,一個村姑,倒是挺會招惹人的。男神對誰都愛答不理,偏對張家人和顏悅色的,哼,一看就是被人給迷惑了。
不過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待會兒就要她好看。
苗紅花並未被安慰到,反倒更加激動道,“明華,嬸子感謝你的信任,嬸子沒做就不怕被搜,你也不用顧忌我的麵子,該如何就如何,好好的搜。”真是出了鬼了,王桂花的錢長了腿會跑不成,這麼多人找,竟然還沒找著。
白嵐站在方明華身邊,不情不願的出聲力挺苗紅花,方婷婷也跟著道,“嬸子,肯定跟你家沒關係。”
張楚聽了,淡淡道,“家家戶戶都查了,我家自然不能跳過去不查。大軍伯,您處世最公正,我家都聽您的。”事已至此,說什麼漂亮話?
“這賊贓還沒找著呢,又憑什麼拿我家說事。以為自己悄聲說話,旁人就聽不著了麼?對,我張家是窮,可我家還不至於窮到偷人家的血汗錢。這一個個的,還沒開始搜查呢,倒說起閒話來了,有這說閒話的工夫,不若多挖幾尺地來的好。”張楚劈裡啪啦又說了一通,把剛才那幾個說閒話的,臊的滿臉通紅,有幾個臉皮子薄的,心虛道,“哎呦呦,我們不過是順嘴這麼一說,那就真懷疑你們家了撒,楚楚這丫頭,平時瞧著和和氣氣的,沒想到也是個暴脾氣。”
這還真是張楚第一次發脾氣,眾人見了,悄悄想道,老張家男人個頂個的孬,女人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苗紅花就不說了,沒想到張楚這丫頭,說起話來,也跟打槍似的,得得得得得,讓人都不曉得怎麼回嘴。
白嵐詫異的看了一眼張楚,神情頗為放鬆起來,她站在方明華身邊,挑剔的打量張楚幾眼,暗道,“村姑就是村姑,還沒乾啥呢。就在這邊跳腳了。待會兒真有什麼,她還不得瘋掉啊。”
因著方明華他親爹也在搜查隊中,故而每次搜查都特彆仔細,他那是連牆縫都不放過的,可就是如此,王桂花的錢還是沒有找到。
“怎麼會沒找到?”白嵐詫異的出聲道。她的聲音微弱,除了身邊的方明華跟一直關注她的張楚,旁人還真沒聽到。
此時,村裡的人隻聽的見方明華他爹的哭嚎聲。
“出了鬼了,好好的錢,怎麼一下子就沒了?”方明華他爹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道。那可是他們一大家子省吃儉用十幾年攢下來的老底啊,他還想著拿這個錢給明華討個好老婆的,如今可好,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越想越難受,幾十歲的男人了,就這麼坐在地上,跟個孩子似的,哼嗯的哭了起來。
劉大軍皺眉,心裡邊很是窩火,他就不信了,那賊能有通天遁地的本事不成,這麼些人還找不著他?他下令又從東往西搜了一遍,大夥兒打了個哈欠,搓了搓凍僵的手腳,又把張家給搜查了一遍。
白嵐站在方明華身後,又是震驚又是焦急。那錢,不在張家,又跑哪兒去了?不可能,怎麼會不在張家呢?
這場大搜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還是啥也沒查出來,就仿佛王桂花那錢是她憑空捏造出來似的,可再看他們一家人的神情,此事也不像作假。
等到天大亮了,張楚方才出聲道,“大軍大伯,咱們不如把桂花嬸子家也搜一遍吧,搞不好是桂花嬸子換了個藏錢的地方,又恰好她把這個地方給忘記了呢。”
眾人聽了,一把大腿道,“哎呦,還真是,咱們這搜來搜去的,怎麼把王桂花家給忘了,楚楚啊,你該早點提醒咱們的。你要是早點說,咱們這會兒估計都吃上早飯,在家休息了。”這個事情搞的,整個村子的人都沒能睡覺。
張楚聽了沉默不語,隻隨著眾人一起往方家走去。白嵐跟著方明華走在前麵,不知為何,她總覺的事情怪怪的,仿佛往她預想以外的方向發展,想此,她心下一沉,不由加快腳步,往方家走去。
那個村姑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張楚看了眼白嵐,垂眸與嘯嘯聯絡道,“嘯嘯,錢都還回去了?”若不是她多想了一點,隻怕這盆臟水還真會倒到張家的頭上來。
嘯嘯喵喵的安慰了張楚幾聲,而後道,“楚楚,你放心,誰偷的,我就放誰那裡去了。”彆以為它嘯嘯離了係統商場就沒啥大本事,那可是千錯萬錯了,它嘯嘯武能捉雞攆鴨,聞能分辨百種氣味,比狗鼻子要靈上一百倍,估計也就是傳說中的哮天犬能與它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