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方明華肯聽她的話,悄悄的做生意,哪裡需要她拋頭露麵,若她沒拋頭露麵,又怎麼會受這樣的苦?又想著自己嫁給方明華這麼久,一點福沒享,儘受罪了,心裡又如何甘心痛快?
白嵐夢想的貴婦生活沒過到,整日裡還被鄉巴佬欺負,心裡悔的不行,深深覺得自己當初結婚太早,應該再晚點結婚的。
再晚點,正好葛宇軒也來縣裡任職了。
白嵐意難平,生活不如意,再加上她本就不是個吃虧能忍的性子,自然不管不顧的與方明華鬨了起來,挺著肚子還跟王桂花乾了兩架。
對此,苗紅花頗為感觸道,"白嵐肚子裡的孩子還真堅強,一般人如她這般折騰,孩子早沒了。"
張楚聽了暗道,白嵐手裡有靈泉,身子健康也是正常的,隻是她曾經也是母親,自然看不上白嵐這樣的做派,“就跟媽說的一樣,這是她的福氣,合該惜
福才對。”
“按理是該這樣,偏白嵐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從牢裡回來也不曉得安分過日子。我可是聽人說了,等孩子生完,她還得回去坐牢的。你說,若是把孩子給折騰沒了,她豈不是要提前回去坐牢?”苗紅花頗為費解道。
“ 若是正常人,哪可能像白嵐這樣不長教訓,這姑娘,實在不像他們這個時代的人,我看彆的知青也沒她這般膽大的。”苗紅花感慨過後也就懶的再提方家的糟心事,而是悄摸摸的把張楚拉到一旁問道,“楚楚啊,你這兒可有好消息了?”
“媽,哪有這麼快。”張楚頗有些哭笑不得道。
“這一點,你還真比不上白嵐,你看看人家,一會兒就懷上了。”苗紅花不喜張楚這不上心的態度,故而把白嵐給拉了出來做比較。
老話說的好,這人啊是不經念叨的,苗紅花這話音剛落,就聽方明華一腦門子汗的跑了進來,“嬸子,楚楚姐,求求你們幫幫忙,白嵐肚子裡的孩子好像不好,剛剛見血了。”
方明華白著一張臉,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瞧他這樣,苗紅花最先不忍心,她急道,“好好的,怎麼
見紅了,頭幾個月最是危險,可不能由著她瞎胡來。”明明剛才還囑咐女兒女婿不要管方家的事情,如今方明華求到門上來,她自己第一個沒忍住關心起來。
苗紅花是個普通農家婦人,會記仇,可心腸也軟,也許小事上會計較一二,可大事兒,絕不含糊。
方明華抹了把臉,悶聲道,“剛才她跟我媽又打了起來,這次沒站好,狠狠的摔了一跤,當場就說肚子痛,我媽還以為她是裝的,又推了她一下,然後就見了紅。”
此時的方明華早沒了婚前的意氣風發,又加上農活辛苦,家庭不睦,弄的他精神萎靡,憔悴不堪。他本想著這輩子都不麻煩楚楚姐的,可是白嵐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衛生所又離的遠,他隻能厚著臉皮來求楚楚姐。
旁人不知道楚楚姐的能耐,跟她一起長大的自己,或多或少還是知道她的本事的,隻要楚楚姐肯幫忙,白嵐肚子裡的孩子就多了一分活下來的機會。
“方明華,你也知道我與你老婆之間的關係,她真的肯讓我整治麼?我給她開的藥方,她又真的肯喝麼?”張楚雖沒拒絕,可兩個問題,還是把方明華給問住了。
白嵐的真實性子,方明華再清楚不過了,就如同楚楚姐想的那般,白嵐肯定不願意接受她的診治,他如今貿貿然的跑來找楚楚姐求救,簡直就是給楚楚姐出難題。
“楚楚姐,是我的不對,我隻是沒辦法。”方明華紅著眼眶,訥訥的說道。他不喜歡白嵐,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方明華,我勸你先回家陪著白嵐,若她身子無礙,就讓她好好休息,不要情緒波動,更彆做重活,先臥床休息一段時間,你們再去衛生所做個全麵的檢查。若是還是不舒服,你再跟白嵐商量著看看,她若是想要我醫治也行,拿一壇子她的藥酒交換。”張楚冷靜的說道。她倒不是貪圖白嵐的藥酒,隻是單純的不想白出力罷了。
方明華點頭應是,回家之後,見白嵐仿佛好了許多,也微微鬆了口氣,倒是白嵐,直愣愣,陰陽怪氣的問道,“怎麼,找到借口去見你的老情人去了?”
饒是一項理智的方明華也被白嵐的汙蔑之言氣個半死,轉而又想著白嵐姐的話,他隻能忍著氣,笑道,“我不過是擔心你的身子,你彆胡思亂想。你現在可好些了?肚子還疼麼?”
白嵐也有些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肚子,她剛才差一點點就失去了這個孩子,她雖然不愛他,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失去他。
她還沒找到免刑的辦法,這孩子絕對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