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 老領導是想給葛宇軒找個門路去讀工農兵大學的,隻是葛宇軒本人不樂意, 說讀大學沒錢養家,實則是從張楚口中得知該大學的含金量不高。恰巧此時研究所的所長看了葛宇軒的小錄音機, 又知道他弄了個柴油抽水機,頓時起了招攬之心,親自跑到老領導那兒要人。
葛宇軒一門心思紮入到研究之中,能入研究所上班,又能掙錢又能做實驗, 自然符合他的心意。若不是兩人工作上還有交接,隻怕早早就搬到市裡去了。
對於張楚的離職,衛生所所有的醫生都有些遺憾跟不舍,畢竟有張楚這麼個醫術好的人在,他們的壓力也能小些。不過站在朋友的立場上, 也都是祝福居多,如果他們有能力去市裡, 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想當初, 張楚不過是個鄉下丫頭, 這才多久, 就能去市裡生活了。所有說呀,這出生好不好是一回事兒,這嫁的好不好,才重要呢。
所有的工作跟資料都交接完了之後,張楚與葛宇軒就登上了去市裡的大巴車。他們縣在本市的最南邊, 坐上大巴車也要兩個多小時。好在出了車站,就看到了老領導派來的車,若不然拎著包裹轉公交車,實在累人。
研究所的福利待遇都是跟個人能力掛鉤的,葛宇軒雖是被招攬過來的人才,可為了所裡和諧,所長也並未多加照顧,所有的待遇都是最普通的,不過鑒於他已經成婚,還是給他準備了個單間,不過屋子不大,廚房都是安在走廊上,洗澡間跟廁所也都是公用的。
看著這老破小的屋子,葛宇軒不住的道歉道,“楚楚,我本來還想給你好的生活,如今又讓你跟著吃苦了。”
“這有什麼吃苦的?就咱們這個條件,很多人還羨慕不來呢。”張楚渾不在意道。
張楚說的可是大實話,衛生所的同事就沒有不羨慕她的。
葛宇軒抱著張楚沒有說話,隻是心裡打定主意要好好的為張楚奔出個好日子來。
當日,將東西收拾妥當之後,張楚跟葛宇軒又拎著水果去看望了老領導。
“你們這孩子,來看我就好了,還帶什麼東西?下次可不準再帶東西了?”老領導微微有些不滿道。當年那幫孩子,也就宇軒在他身邊,他不照顧點怎麼能行。
“瞧領導說的,好像我們帶了什麼好東西似的,不過是些水果,大夥兒一塊兒吃,沒兩下就吃完了,算不了什麼。這個藥丸和藥酒才是給你的。”葛宇軒笑著說道。
上次見麵的時候,老領導就收到了張楚準備的藥丸跟藥酒,至於效果,服用過的人,就沒有說不好的。
“楚楚呀,真是謝謝你這麼用心,我家老謝用了你的藥丸藥酒後,身體好了不少,最近都長不少肉了。”老領導的老婆握著張楚的手連連道謝。
老領導也頗喜張楚送的藥丸藥酒,“張楚丫頭呀,你書本看的怎麼樣了?”之前他就是用張楚送的藥酒敲開了市醫院院長家的後門,給張楚弄了個麵試上班的資格。
“領導放心,保證能過麵試。”對於醫學,張楚還是頗為自信的。
“好好好,你也是個好孩子,就是喊我領導這點不好。宇軒這孩子也是的,張口領導閉口領導,跟我下屬似的。往後啊,你們喊我謝大伯,可不興喊領導這樣生分的稱呼。”
在謝家吃過中飯之後,兩人就回了研究所,研究所的生活比派出所要簡單多了,一群理科男聚在一塊兒,腦海裡不是動力學就是各種數學方程,就是吃飯的時候,腦海裡也全是各種公式。在這裡,葛宇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自由,也越發沉迷這樣的生活。
與葛宇軒的順風順水相比,張楚的麵試頗有些一波三折,倒不是她的專業度不夠,而是醫院的領導層根據她的經驗跟學曆質疑她的能力,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弄出個試用期出來,三個月試用期通過就能留院上班,若是不過,不管張楚後麵是誰,都得撿鋪蓋走人。
對此,張楚並未生氣,隻心下暗道,自己怕是不小心搶了彆人的職位,不然那位護士長也不會這樣百般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