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女兒這個晚輩做不得,但是她能做,她不怕千夫所指,隻要能護住女兒就好。
"媽,吃過中飯,我教你怎麼使用。"張楚雖不知羅氏的心理活動,可也欣喜她做的決定。
隻是奇怪的是,羅氏瞧著並不似完全守舊的女子,若不然她也不會輕易的就做出拋棄夫家的舉動來,可若不守舊,又為何被張猛壓製的死死的,連個丫鬟婆子都能欺負她?
張楚從她懦弱的性格中發現了一絲堅強與獨立,明明很違和,可張楚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羅氏。
安撫好羅氏以後,張楚沉默的翻看起今日份的報紙,報紙上新舊兩派仍是吵的不可開交,仿佛對方的存在都是一種錯誤,然而等張楚翻看到報紙的尾頁,她欣慰的笑了笑。
時隔這麼久,總算有第三種聲音了。雖然這個聲音還很微弱,文章亦寫的不夠華麗,但是張楚相信,這種通俗易懂的大白話會再次綻放出它應有的魅力。
《新,舊,與平等民主》這篇文章直指新舊兩派隻維護自己的利益,並非真正的平等與民主,他更是以張楚與羅氏的婚姻為切入點,直言新舊兩派並無不同。更道,暫且不管張羅兩位女士是何種身份,然張家與陳家的作為卻是一致,又質問兩派,何為平等,何為民主?派彆之外的人,是否能平等的享有民主權利?
張楚將陳遠安與張猛的罪行在報紙上一一揭露,又利用鄭康浩這個舊派代表人物與陳修平新派傑出人物打雷台,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報複陳張兩家,而是為了喚醒這個時代的文人,亦是為了等候這第三種聲音。
張楚將這篇文章剪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黏貼到記事本上。
其實這些文章她也能寫,不過她更想聽到這個時代自己發出的聲音。
與此同時,陳母與陳遠安母子也到了蘇州張家。
"遠安,你放心,娘一定不會讓那個死丫頭好過。"陳母怎麼也沒想到,張楚拿回了嫁妝,卻還是出賣了遠安。如今但凡新舊兩派吵架,她的遠安勢必會被人拿出來說嘴,如今可好,她與小妹出門買菜,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她的準兒媳林娜更是明確要求婚後不與她住在一起,而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張楚那個賤人在報紙上顛倒黑白。
她如何不慈不善了?作為兒媳侍奉婆婆,又有什麼不對?至於什麼辱罵體罰,那不是因為她做的不好麼?兒媳婦不孝不敬,她還得忍著?
陳母左等右等,都沒有接到張家的任何回信,隻等到報紙上左一篇文章右一篇文章的討伐。
"娘,事情辦完後,你就帶著張楚搬回鬆江住,林娜不喜歡你,你得退讓一下。"陳遠安看了一眼張府陰沉的大宅子,神情陰鬱道。
他實在是討厭這種舊派的宅子,隻看一眼,就覺得窒息頭暈,仿佛鼻尖彌漫了大煙的臭味。
"遠安,你放心,娘都懂。"陳母雖不情願,倒也乖乖的應下了。隻是心裡卻難受的緊,暗暗道,如今這世道真是變了,以前都是婆婆挑剔兒媳婦,如今兒媳婦倒是直接把婆婆給攆走了。
若是在舊社會,林娜那樣的女子根本就嫁不出去。
如今想想,張楚也還挺好的,至少任打任罵,任勞任怨,乖的跟條狗似的。
陳母就這麼一路想著心事,入了張家。此時,鄧老夫人已經攜帶家眷在廳堂等候。不過看老夫人麵色,不似迎客,倒似應仇了。
"請老夫人安,不知貴府可曾收到我陳家的書信?"陳母行了舊式禮儀,淺笑問道。至於陳遠安,行的則是新式的脫帽彎腰禮。
"怎麼?陳夫人今日過來是為了問罪的?"鄧老夫人冷臉道。
若不是陳家連個丫頭片子都管不好,他們張家又怎麼會受萬人侮辱?
她還沒去找陳家問罪,他們到好意思先跑過來?
陳母皺眉,不明白鄧老夫人怎麼對她有這麼大的意見,難道是將張猛與羅氏的離婚怪罪到她的頭上來了?若真如此,未免也太可笑了些,自己管不了兒媳婦,又教不好閨女,倒是挺會遷怒的。
不過她今日也不是來問罪的,而是前來打聽那個死丫頭的下落。
"老夫人說笑了,咱們兩家可是多年的世交,哪有什麼問不問罪的?我今個過來,就是想打探下楚楚丫頭的下落,你不知道那丫頭被我慣的氣性大,好好的非要鬨離婚。你說說,咱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做出離婚這樣的醜事呢!"陳母笑著說道。
陳母本意是跟鄧老夫人聯手找到張楚,殊不知,老夫人如今最是聽不得離婚二字。陳母不僅說了離婚,還說這是樁醜事,可不就是往她傷口裡撒鹽?
"離婚?不是你陳家寫的休書麼?如今又在這兒裝什麼好人?陳夫人今日來的正好,我老婆子倒想問問你,那丫頭犯了什麼罪,你陳家要休了她?"那樣的賤丫頭,就該直接打死。
鄧老夫人不僅恨張楚羅氏,連帶著陳家,她也怨上了。再她看來,所有的禍頭子都是因為陳家沒看管好張楚。
陳遠安站在一旁,見鄧老夫人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娘,心下一沉,暗道,今日這事,怕是難以如願。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