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清(1 / 2)

鄧老夫人見兒子一副魔怔了的模樣, 急的在屋子裡團團轉, 她心下暗道, 兒子吃了死丫頭給的解藥, 身體沒什麼大礙, 可她不一樣, 她沒吃解藥, 身上的毒也沒解,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回上海。

眼看著就要找到老大夫了, 此時回去,不得前功儘棄?

越想,鄧老夫人越是不甘心, 這不甘心裡頭, 甚至還透漏了幾分不滿,不滿兒子不管親娘死活, 自私自利, 一點不孝順。

隻是, 這心裡頭有再多不爽, 等見了張猛, 鄧老夫人也隻是哭哭啼啼的哀求,沒敢跟兒子硬碰硬。

“猛兒啊, 就是天大的事情,能有小命重要?等咱們找到了老大夫, 立刻趕回去, 半路都不帶停的。”

雖是親娘,但鄧老夫人也不知道張猛抽了哪門子

瘋。

“老大夫是活人,隻要是活人,兒子就不信他能逃的掉田村真一的追捕。娘,兒子必須馬上回上海。”按理,那個人早就死了,怎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四川?他花錢托人打聽了,那人就是穆正清,是從上海來的藥商。

不成,羅氏也在上海,他們不能相聚。

“猛兒啊,你怎麼就不聽娘的勸?娘說這麼多,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好端端的就要回上海,豈不得耽誤田村先生的正事?若是能找到老大夫還好,若是找不到,田村先生會不會怪罪於你?他若是生氣不痛快了,咱們娘倆豈不都得沒命。”這孩子,腦袋怎麼就這麼轉不過彎來?

張猛並不聽鄧老夫人的話,不管她好說歹說,都隻回了一句,“回上海。”若是鄧老夫人逼的緊,催的急了,他更是擺臉色發脾氣,冷笑道:“你若是怕死,就自個兒留在四川,兒子先回去就是。”

鄧老夫人是個舊式女子,本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後來他們張家舉家遷到蘇州,她的性子就越發孤宅

了,連自家院子都不怎麼逛。如今隨著兒子東奔西跑,她不僅身體累,還跟著擔驚受怕,張猛說讓她一個人呆在四川,這怎麼可能?沒了丫鬟的服侍,沒有兒子在邊上壯膽,她連開口喊個黃包車司機都膽怯,總覺得所有人的眼神都不正,都想要謀她的財,害她的命。

隻是任鄧老夫人磨破了嘴皮,張猛也不肯改變想法,最後鄧老夫人沒得法子,隻能跑到張楚房間,求她想想辦法。

隻是田村先生不回去,兒子再怎麼鬨也沒用。

張楚聽了鄧老夫人的要求,也沒立即回絕掉,隻是出言問道:“不曉得老夫人有沒有聽過一個叫穆正清的人?”

“穆正清?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鄧老夫人嚇了一跳,身子也跟著哆嗦一下。

“自然是從張老爺口中得知的。好像張老爺就是為了這個人,所以才急吼吼的回上海。老夫人若是知道什麼,不防告訴我。這樣,我也能替你想想對策,不是?”

“好啊,鬨了半天,猛兒還是為了那個狐狸精。當年若不是她使了計策,隻怕猛兒就跟在那狐狸精的屁股後頭離家了,如今更甚,為了個狐媚子,連親娘的性命都不顧了。”鄧老夫人心裡暗暗皺眉,又氣又懼,麵色跟著扭曲起來。

張楚喝著茶,慢慢的等著鄧老夫人的回答,鄧老夫人磨磨蹭蹭許久,最後一咬牙道:“穆正清,那是你娘的老相好。”

羅氏那個賤胚子,當年把兒子迷的團團轉,恨不得連親娘都不顧,可饒是如此,最後還是跟穆家那小子好上了。

她為了兒子,讓人以羅氏的名義將穆家小子給哄騙出來,然後又派人做了他。緊接著,她威逼利誘羅氏父母,方才讓兒子得償所願,也心甘情願的留在蘇州老宅。

按理,穆家那小子的墳頭草都該有幾寸高了,怎麼如今又冒了出來?難不成是那些狗奴才光拿銀錢不辦事?

兒子見了穆正清,怕是又想到了羅氏。穆正清在

上海,羅氏也在上海,難怪兒子方寸大亂,連她這個親娘的性命也不顧了。

回想當年,猛兒就是這般狠絕,不管他父親的大仇,不管親娘的死活,非鬨著要跟羅氏一道出國留學,學那些新派做法。

若不是她反應快,下手狠,隻怕兒子還在國外沒回來。

好在,猛兒最後也回心轉意了,不僅僅徹底厭惡了新派人的做法,對羅氏,也沒最開始的執迷不悟。

她以為猛兒完全放開了,沒想到臨到老,一遇到羅氏的事情,他還是這般莽撞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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