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風調雨順,國內也無甚大自然災害, 老百姓靠天吃飯, 好歹能囫圇個溫飽。南下一路, 山脈漸延綿,水流漸彎轉,就是花草也顯的格外有精神。
林月與張念嘻嘻哈哈一路,離家越遠,笑容越大。張楚坐在路邊,架著火堆, 熬了碗野菜粥, 又烤了饅頭片吃。
“這位姑娘, 我家夫人身體不適, 不知能否跟您買碗熱粥喝。”一個穿著得體, 舉止有禮的媽媽從另外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她掏出碎銀,意欲為主家買份熱粥。
此次隨鏢局一同南下的, 除了鏢貨跟張楚一行之外, 還有一戶人家。看那戶人家的車馬隨從,就知不是普通人, 更何況鏢局的師傅還曾刻意跟張念打了招呼,讓他們一路不要打擾旁人。
不過是碗野菜粥,林月跟張念皆大方道,“想吃拿走就是,說什麼買不買的, 太見外了。”
張楚看了一眼仆從打扮的婦人,則出言道:“十個銅子。”
那婦人歡喜的掏了錢,而後拿出一個乳白色劃花八棱小碗出來,不過舀了兩勺子,就有些滿了。那婦人把繡帕墊在碗底,一手托著,一手扶著,輕聲道了謝就走了。
張念一直看那婦人將菜粥送給主家,方才納悶問道:“姐,不過是碗野菜粥,你怎麼收人家錢啊?”
張楚為林月張念兩人分了粥後,方才緩緩道:“給了錢,銀貨兩訖,總比省了小錢,欠人情的好。你看他們家仆從成群,哪願意白白欠人情。咱們拿了錢,就當了了事兒。以後還跟之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這給錢呀,就等於塞口,絕了咱們攀枝討好的路。”
張念聽了若有所思,林月則鼓著臉嘟囔道:“不就是一碗粥嗎?怎麼這般複雜。”
張楚笑笑,人與人相處本就複雜,凡事若都能簡簡單單,這世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糾紛,若林族長當年沒有嫉恨之心,**兩家的後人又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另一頭,馬車內的婦人也向奶娘打聽了張楚一行,知道他們收了銅錢後,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你管束下人切莫仗勢欺人,當然,也需小心提防他們順杆子往上爬。”
那奶娘伺候完主子用膳,笑道,“夫人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我看那幾個人挺知情知趣的,尤其是那位熬粥的姑娘,雖生的不美,可眼神清澈,人也聰慧,另外兩個年紀不大,可也是單純的性子。”
“如此甚好,也省的生出彆的事端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趕到夫君身邊。”那位夫人說完這話,又有些疲憊的靠在馬車上休息,奶娘見了,忙輕輕下了馬車,不再打擾她。
此後一路,兩邊的關係頂多是婦人過來買些新鮮的菜粥,彆的再無交集,如比又過了幾日,眼見著就能棄車乘船了,誰知殺出一些蒙麵黑衣人來。這些蒙麵人三兩下就將不相乾的人打暈,省的打草驚蛇,驚擾到彆人,而後拿起刀就衝向那幾個貴人。
張念跟林月是暈的不能再暈了,張楚卻是假裝昏迷,她聽到奶娘大聲的斥責聲,也聽到了小丫頭的哭求聲,至於蒙麵人,則下令不留一個活口。
不留活口,豈不是要殃及他們這些池魚?
張楚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往自己這邊走,她適時的扔出一根銀針,那針上塗了藥,蒙麵人就這麼拿著刀昏迷過去,砰咚倒地的聲音引來了他的同夥,他們暫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