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長冷笑道,“當我林家想與你家和解不成?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待風波平靜,且捉到林月跟張念,你我兩家,記仇報仇,各隨其便。”
張族長亦是冷笑道,“既如此,你跑來和什麼解,裝什麼蒜?我告訴你,我張家人就是死也不會娶你林家女。”
“不識好歹!你自己可要考慮清楚了,再這般下去,到時候你們張家的貞節牌坊就要不保了。我林家名聲向來不好,可你張家不同,一貫愛惜羽毛,最聽不得外人的汙言穢語,如今私奔的事鬨的沸沸揚揚的,也不知你們能不能挺的過去。”
他雖是為了兒子的前程著想,舍了老臉過來談和解,可不代表他要低聲下氣的求張家人。
此事,他們林家落不到好,張家更甚。
張族長皺著眉頭,無論如何也不敢答應,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許老太太拄著拐棍,由兩個兒媳婦扶著,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林族長抬著眼皮瞅了兩眼許老太太,既不問好也不行禮,就等著聽林族長的決定。
若是以前,許老太太少不得言語譏諷兩句,道他林家無德無能。而如今大病一場,身體虛弱,實在沒心情逞口頭上的威風,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拐棍,對著兒子道:“無論如何,貞節牌坊不能倒,張家的名聲也不能丟。”
張族長急道,“娘,那怎麼辦?難道真要跟林家結親嗎?”
許老太太鐵青著臉不回答,張族長愁的團團轉,娘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若不同意,那直接說就是,可若是同意,又為何鐵青著臉,滿臉不情願?
張族長沒領會到許老太的心思,林族長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哪是不同意,這分明是心裡同意,可嘴上又說不出口。
這老太太,好了一輩子麵子,自己活的跟個王八似的,頂著那麼塊碑。如今更是累的子孫後代跟她一樣,把自己困的死死的,搞的如今活人還比不過一個死物。
“張族長,我看老太太是同意了我的提議,隻是有些話她不便開口,我看,就咱們倆決定得了。張念與林月已然叛家出逃了,這往後死活與家裡也沒甚關係,既如此,又何苦為了個這兩個逆種,害的族裡眾人跟著丟臉?”
林族長這話,乍然一聽,還真有幾分道理。許老太太心中雖憤恨,可為了家族的顏麵,少不得忍氣吞聲。她想著,暫時忍了這口氣,待事情平定以後,再找林家的麻煩。
因為許老太太沉默的表態,張族長與村人商量好了以後,就同意了林家的提議。兩家雖是世仇,可若能安穩過日,那還是想要安穩的。
如此,兩家暫時和解,並同時對外宣稱了林月與張念離家的合法性,好些外人提出質疑,兩邊的村長則冷冷道,“依照**兩家的關係,我們會偏袒對方?再者,天底下有哪幾對父母能拗過孩子?仇恨是仇恨,可孩子也重要!”
這麼一番話下來,總算將事態穩住,縱然有些人仍舊不信,可**兩家態度擺在那兒,他們也不好再將事情放在明麵上談論。
隻要滅了明麵上的流言蜚語,其他的,時間就都能解決。
當然,張家的貞節牌坊也保住了,許老太太的身體也因此漸漸好轉。
而等張楚再次聽到老家消息時,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這一年裡,張念與林月成了親,而林月也在月初的時候被查出懷有身孕。
張念在城外買了一座茶山,城內開了兩個鋪子,一個賣茶,一個賣茶水。賣茶水的鋪子大,動用了黃夫人送的所有金銀才盤下來,不過因為茶館裡說書的故事精彩有趣,一年下來,茶館也攢了不少名氣,最近幾日,那書鋪的少東家尋了張念,說要將他家的故事買下來,然後編纂成冊,賣到外地去。
不巧的是,清明將至,張念一門心思都撲到茶山上頭去了,其他的事情,暫時可處理不好。
這一日,張念難得的提早回府,剛入門,就聽丫鬟說林月有了孩子,他樂道:“這孩子可真會挑日子,如今倒算是雙喜臨門了。”
林月納悶道:“雙喜?哪裡來的雙喜?張大哥,難不成你為姐姐尋到了好的夫婿?”
若按照老家的規律,張楚未嫁,張念這個當弟弟的還不能提前娶妻,不過他們已經來了蘇城,也就懶得再講那些舊規矩,日子一安定下來,張楚就為他們二人主持了婚禮,張念與林月婚後的生活自然幸福美滿,就是覺得有些愧對姐姐,讓她直至今日,也是孤身一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