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2 / 2)

他剛剛叫的名字是陸行遲。這本書的男主就叫陸行遲。

怪不得聖母值會升,這個拎著弩的居然是男主?

書裡說陸行遲背景深厚,出身不俗,本來已經定居國外,這次是回S市探望發小杜若,才正好趕上喪屍爆發。

各項技能全滿,是天生的男主配置。

書裡也確實說過男主帥,可是一萬個讀者心目中有一萬個男主,把一堆文字變成一個大活人,貝暖沒認出他來,也很正常。

問題是,書中的男主是慢慢成長型的。

眼前這個陸行遲一開始就渾身滿級大佬的氣勢是怎麼回事?

而且他不按劇情乖乖出城,這種時候跑到鬨市區來了。

更奇怪的是,書裡的陸行遲根本就不用弩。

貝暖滿腹疑惑,再轉頭看看旁邊坐著的兜帽男。

兜帽男已經把衛衣的兜帽摘了下來,滿麵笑容,對貝暖彎了彎漂亮的眼睛。

貝暖心想,這應該就是男主的好朋友杜若,兩個人一冷一暖,從小就認識。

果然,他對貝暖伸出手來,“我叫杜若,你叫什麼名字?”

貝暖連忙摘下摩托頭盔,跟他友好地握了握手。

“我叫貝暖。”

“貝暖”兩個字一出口,越野車猛地偏了一下方向,差點衝上對麵的車道。

陸行遲精致淺淡的眼眸出現在後視鏡裡,目光落在貝暖剛剛才露出來的小臉上。

隨意悠閒的表情不見了,他的眼神銳利冷冽,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行遲在走神,車子又撞飛了一個喪屍。

貝暖靈機一動,“哎呦”了一聲。

果不其然,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哇——哈哈哈哈哈——”

聖母值又升了。

隨便哎呦一聲就能升聖母值,這麼容易到手,不要白不要。

喪屍一個接一個地往上撲,貝暖歡快地哎呦個不停,喜滋滋聽著腦中的男聲笑得像來了一個排的張飛。

“你牙疼啊?”杜若語氣關切。

“嗯,有點。”貝暖哎呦得更歡快了。

轉眼就快到S1高速的入口,貝暖腦子裡飛快地琢磨怎麼才能繼續跟著他們。

杜若也在往窗外看,“貝暖,你說要在這兒等人,人來了嗎?”

隻有一輛輛車呼嘯而過,收費站的小窗玻璃破了,收費員不見了蹤影,其他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貝暖也假裝看看,眉頭一蹙,滿臉憂愁,“他們沒來,這麼亂的時候,估計是丟下我先走了,怎麼辦?”

“沒關係,”杜若馬上上套,“你要去哪?說不定我們能順路帶著你。”

貝暖順溜地答:“我想去前麵的寧城……”

話還沒說完,越野車一個急轉加急刹,靠邊停下。

“下車。”

陸行遲冷冷地說。

貝暖無辜地分辯,順便拖杜若下水。

“就是杜若買那一大堆桌遊的時候,我看見旁邊有一家家具店,裡麵的家具還挺好看的。”

杜若立刻表態:“是不錯,反正你的空間那麼大,空著也是空著。”

轉向陸行遲,“一張桌子而已,也不比你買的什麼野營車載壓力淋浴器奇葩多少,對吧?”

反正誰也彆說誰,三個人半斤八兩。

沒一個是態度端正的末世生存型玩家。

貝暖摸出一盞野營燈,有點猶豫,“要點燈嗎?會不會把喪屍招過來?”

“沒關係。”陸行遲把手中的弩拍在旁邊。

也是,這裡挺荒涼,大概蹦迪都沒人聽見,何況還有陸行遲。

雖然有滿月的萬裡清輝,貝暖還是打開了野營燈,讓溫暖的黃光照亮整張桌麵。

給卡式爐點好火,貝暖從空間裡端出在酒店裡煮好的鴛鴦鍋。

還是沸騰的,咕嘟嘟翻滾著泡泡,香氣撲鼻,下好的羊肉還嫩著。

羊肉肥牛鴨腸黃喉,豆皮魚丸竹笙金針菇,還有火鍋蘸料和一次性餐具,擺了滿滿一桌子。

“什麼都好,就是可能有蚊子。”杜若坐下來。

貝暖又變戲法一樣拎出一袋奇怪的東西。

是好大一個圓頂的戶外蚊帳,裡麵用圓形的撐子撐成一個大圈,吊在樹枝上,剛好籠罩住餐桌和餐椅。

陸行遲拉開椅子坐下來。

他已經經曆了一次末世,條件艱苦。

壓縮餅乾和罐頭絕對是奢侈品,過期的麵包人人搶,有時連清潔的飲用水都沒有。

陸行遲依仗自己強大的戰力,一直去最危險的地方搜尋物資,儘力保證小隊的供給。

說實話,小隊的條件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好得太多了。

然而因為常常要棄車步行,還要隨時能戰鬥,即使找到不錯的物資,能隨身攜帶的也很有限。

隻能饑一頓飽一頓。

團滅重生後,又緊鑼密鼓地來了第二回,陸行遲已經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了。

夜晚空氣中清新的植物氣息很快就被火鍋的香味搶了風頭,三個人吃得熱火朝天。

今天的黃喉又滑又脆,貝暖和杜若牟足了勁地搶。

杜若搶不過她,忽然問:“要不要也給車上那個拿點吃的?”

對了,都把他忘了。

貝暖看了看鴛鴦鍋,覺得什麼都不太適合傷員,努力回憶書裡是怎麼寫的。

書裡的貝暖給他喂的是壓縮餅乾。

書中說,江斐發著燒,迷迷糊糊的,根本吞不下又硬又乾的壓縮餅乾,又沒有彆的。

她就把壓縮餅乾嚼成糊糊,一點點喂給他。

嚼,成,糊,糊。

貝暖:“……”

這種事,打死貝暖也不乾。

貝暖翻了翻自己的庫存,奇跡般地,從便利店那堆順來的大箱子裡,找出一箱沒開封的的嬰兒食品。

是給寶寶吃袋裝的營養糊糊,簡直完美。

貝暖拎著袋袋回到車上。

江斐還一動不動地躺在最後一排,頭上包著繃帶,漆黑的睫毛闔著。

好像聽見有人來了,他的喉嚨裡發出一點聲音,聽不清在說什麼。

貝暖扭開糊糊袋子的塑料小蓋,在他蒼白乾裂的嘴唇上擠了一點。

似乎感覺到涼意,他抿了抿,把那點糊糊吃了。

貝暖受到鼓舞,又喂了他幾口。

這是一個很想活下去的人。他閉著眼睛,吃的很慢,很艱難,但是還在努力地往下吞。

貝暖舉著袋子喂了他一會兒,就開始三心二意。

不光是胳膊有點酸,而且再不回去的話,杜若那隻饞貓肯定把黃喉全吃光了。

貝暖再低頭看看一點點吃糊糊的江斐,想出一個歪主意。

她從空間找出一根塑料繩,把袋子栓在車頂的把手上,吊起來,袋嘴塞在江斐嘴裡。

糊糊根本就不流。

貝暖又找出把剪刀,在袋子上剪了個很小的小口。

果然,糊糊開始一滴又一滴,緩緩地流進江斐嘴巴裡。

一個簡易的投喂係統搭建完成。

貝暖觀察了一會兒,覺得投喂係統運轉正常,就拍拍手,心滿意足地下車繼續吃火鍋去了。

黃喉竟然還在,就在陸行遲麵前擺著,滿滿一盤,看著一點都沒少。

看見貝暖回來了,陸行遲不動聲色地把那盤黃喉推到她麵前。

看來她不在的時候,陸行遲一點都沒讓杜若碰。

貝暖感激地抱過盤子,對陸.黃喉守衛者.行遲說:“謝謝。”

陸行遲微微笑了笑,“不客氣。”

杜若無聲地說:“重色輕友,過河拆橋。”

陸行遲一眼瞥見,盯著他。

杜若連忙轉移話題,“你們兩個要不要玩狼人殺?”

陸行遲問:“三個人怎麼玩?”

“我有辦法。”杜若問貝暖把狼人殺的桌遊紙牌要出來,拿了三張牌——一個平民,一個預言家,一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