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貝暖心想:你,好, 瞎。

估計是車禍出得太嚴重, 把腦子撞壞了。

雖然他睜開的眼睛也挺漂亮,但是這種話一點都不動人, 主要是因為他嘴裡還叼著一個寶寶糊糊塑料袋, 帥不起來。

貝暖把杜若叫來時,江斐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

“燒退了,情況還不錯。”杜醫生很醫生範兒地下了個結論。

陸行遲也過來了, 問了問情況。

看見他來了,貝暖腦中靈光一現。

這不是在他麵前秀聖母的大好時機嗎?

貝暖火速從空間掏出一盒紙巾, 抽出一張, 動作輕柔地抹了抹江斐的額頭。

“都是汗,看著好可憐哪。出了這麼多汗,你想不想喝水?”

語氣溫柔得能直接擠出水來。

江斐真的又睜開眼睛了,眼眸亮晶晶地看著貝暖,嘶啞地說了一個字:“想。”

貝暖拿出一瓶水,扶著他的頭, 把他撐起來喂了一點。

結果灌得過猛, 把江斐嗆得直咳嗽。

貝暖一邊幫他敲著背順了順, 心中一邊想, 太麻煩了,可惜沒有寵物用品商店, 應該去買個貓狗用的懸掛式喂水器。

把喂水器的頭伸到他嘴邊,他用舔一舔就能出水,多好。

正胡思亂想著, 耳邊傳來熟悉的哇哈哈哈。

聖母值果然升了,貝暖受到鼓舞,再接再厲。

她順手幫江斐調調枕頭,“那你還餓不餓?想再吃點東西嗎?”

然後毫無意義地理理包好的繃帶,“傷口疼不疼?頭還暈嗎?”

在空間裡亂翻一通,“想不想加個毯子?晚上有點涼。陸行遲,今晚讓他睡車上吧?他是病號,車裡暖和。”

哇哈哈哈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陸行遲好像說了句什麼,在連綿不絕的哇哈哈裡貝暖實在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陸行遲伸出手,把她臉上的便簽紙一張張揪掉。

“我說,”他的表情很冷淡,“晚上我們三個男的睡帳篷,你睡車上。”

貝暖察言觀色,覺得**oss好像不高興了。

他大概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

貝暖調出聖母進度條找了找,在旁邊找到一個標著“提示音”的小喇叭,把它關掉,整個世界立刻清靜了。

陸行遲和杜若下車去收拾東西,順便搭睡覺用的帳篷。

他們搭得挺快,轉眼也充好了氣墊,擺出睡袋。

貝暖在旁邊參觀,一臉的欲言又止。

陸行遲瞥她一眼,“你不會是想說,你還有床吧?”

“我還……真有。”貝暖小聲答。

“那我要睡床!”杜若馬上報名,轉眼又改主意了,“不,還是帳篷好,擋風。”

“你們都不要床啊?”貝暖想一想,手臂裡突然多出好幾個大袋子,顫巍巍地抱著。

袋子高得快擋住她的腦袋,她把它們扔進帳篷裡,吭哧吭哧地拽出裡麵雪白蓬鬆的被子,叫他們幫忙裝被罩。

“那鴨絨被總要吧?蓋在睡袋外,多暖和!”

杜若邊裝被子邊感慨,“貝暖,你真的好像多啦A夢,出門一定要隨身帶上一隻。”

什麼叫“一隻”?

他倆把江斐也搬進帳篷,讓貝暖一個人留在車裡。

貝暖放平座椅,也給自己拿出兩床被子和枕頭,暖暖和和地鑽進去睡覺。

睡到半夜,好像聽到外麵有聲音。

撲撲簌簌的。

貝暖睜開眼睛。

剛一睜開,就看見一張大臉啪地一聲拍在車窗上。

蒼白扁平,在月光下還挺嚇人,貝暖一哆嗦。

毫無疑問是隻喜歡趴在玻璃上偷窺的喪屍。

貝暖剛想扯開喉嚨叫陸行遲,喪屍的額心就多了枚釘子,這次是從後向前貫穿的。

貝暖爬起來時,大臉已經沒了,陸行遲站在車外。

貝暖連忙打開車門下了車,看見陸行遲單手拎著那隻已經不會動了的喪屍,一路拖到河邊,隨手扔進河裡。

貝暖裹著外套跟了過去,看見那隻喪屍在黑暗中的河水裡轉了轉,就不見了。

“沒事了,回去睡覺吧。”陸行遲淡淡地說。

貝暖又看了眼河水,答應了一聲,轉身就想走。

陸行遲又把她叫住。

“貝暖,明天我們路過江城,我會給你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你有空間,裡麵的資源足夠你堅持很長一段時間了。”

貝暖:???

什麼意思?他還是要趕人走?

火鍋還沒消化,他就翻臉不認人,那麼大那麼好的空間,他也不要了?

不過他稍微比以前有點進步,知道不能把人隨便丟在路邊,得給她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不跟著他就沒法漲聖母值,貝暖在腦中飛快地想主意。

無論如何,先擺個委屈巴巴的表情。

陸行遲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俯下身。

他離得太近,氣息拂過貝暖的臉頰,貝暖本能地退了退。

肩膀卻被他抓住了。

貝暖正以為月圓之夜他要狼性大發時,陸行遲把她輕輕一撥,讓她轉了個身,麵向打著旋往前奔湧的河水。

“早就說過了,我不吃你裝可憐的那套,我又不是杜若。”

陸行遲就在她耳邊說,聲音很輕,透著不懷好意。

“其實我根本不用這麼費勁,隻要現在輕輕一推,你就不見了。明天早晨告訴杜若你半夜帶著物資卷款跑了,完美解決。”

貝暖眨眨眼,眼珠轉到陸行遲這邊。

“本來就不用那麼費勁。”貝暖說,“你真想處理掉我的話,剛才直接讓喪屍啃了我,不是更快?”

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穿,陸行遲的表情有點尷尬。

陸行遲直起身,“你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親戚沒有?有的話,我可以把你送過去。”

貝暖答得很流暢,“真沒有,我從小福利院長大,父母雙亡。”

陸行遲咬了咬後槽牙,露出一個可怕的微笑,“貝暖,你不要一直挑戰我的耐心。”

他好像真的能看穿謊話。

貝暖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

“雖然確實不是孤兒院長大,可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生病去世了,一直是爸爸帶著我。”

這次說的是真的,並不是書裡貝暖的身世,實打實是貝暖自己的。

“我爸對我特彆好,特彆耐心,從小到大教我各種東西,帶著我玩,就算沒有媽媽,我也沒覺得很遺憾。”

“後來我上中學時,我爸單位有個女孩,跟男朋友分手,男朋友找到單位裡來。”

“兩個人談著談著就談崩了,那男的掏出把刀。”

“沒人敢上前,隻有我爸敢。”

“那男的被我爸製服了,還向他女朋友認錯了,我爸正放開他想走時,他突然從背後給了我爸一刀。”

“還沒送到醫院,人就沒了。”

“所以我確實父母雙亡,沒有說謊。”

貝暖誠懇地看著陸行遲。

“後來呢?”陸行遲盯著她的小臉問。

“什麼後來?”

“你沒說完。”

**oss很能看穿人心,貝暖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

“後來我爸去世後,我的學費生活費都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