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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璋:“……”

他眉梢掛了點惱意。他提出晚起,不就是不想讓下人進房間,打擾他們夫妻休息嗎?

於寒舟在常大夫來後,便走到賀文璋身後坐下了,聽到這裡,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衝他微微搖頭。

她知道他是為了她才跟常大夫爭取。但是常大夫說得對,他身體不好,吃飯吃藥都要按時。不就是不睡懶覺嗎?這又有什麼?

賀文璋被她一推手臂,才察覺到原來她坐得離他那麼近,被她挨著的地方,無端端酥麻起來。

“好吧。”他轉頭看向常大夫道。

不應就算了。橫豎他是主子,他不叫人,丫鬟們總不能衝進來叫他。

到時候幾時起床,還不是他說了算?

常大夫又問他還要不要改彆的,賀文璋想了想,沒什麼要改的了,常大夫便走了。

這時天色不早了,沒一會兒就到了用晚飯的時候。賀文璋揮退了下人,跟於寒舟獨自在屋裡用飯。

翠珠她們便沒在屋裡伺候。大爺隻是身體不好,又不是殘廢,他要自己用飯,那就讓他自己用好了。再說,這樣能夠促進小兩口感情的事,正是侯夫人所期待的,她們當然不會阻擾。

屋裡,兩人各自用飯。

賀文璋那邊擺的,依然是清淡寡味。於寒舟這邊放的,照舊是色香味俱全。

因著沒有發現賀文璋有不悅的情緒,於寒舟就沒放在心上,想起一事來,問他道:“明日我回門,你跟我一起嗎?”

“自然。”賀文璋道。

於寒舟卻有點擔心,說道:“你的身體,經得起顛簸嗎?如果不行,彆強求,你的身體要緊。”

明明她在關心他的身體,還說他的身體要緊,可是賀文璋卻不大高興,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說道:“我行。”

她要回門,他怎麼能不跟著一起?那樣彆人會怎麼看她?

於寒舟察覺到他不高興了,便沒有再說,隻道:“好,那明天我們一起。”

心裡卻想著,還要看一看侯夫人的意思。如果侯夫人覺得不合適,一定會打發人過來說一聲。

然而直到兩人吃完飯,又在屋簷下坐了一時,再到賀文璋吃完安神湯,兩人熄燈準備就寢,侯夫人也沒打發人來說。

於寒舟便想著,可能明天早上才來說吧。

次日一早,侯夫人果然打發人過來了,來的是櫻桃,她笑著說:“夫人派我來傳話,大爺和奶奶用過早飯後,不必去正院請安,直接出門即可。”

侯夫人到底是疼兒子的,不舍得兒子折騰來折騰去,所以今日的請安就免了,叫小兩口收拾完直接出門。

於寒舟的心情,直是說不出來。

侯夫人待賀文璋可真是好。當然,待她也是看重,否則以她對賀文璋的心疼程度,絕不肯叫賀文璋陪她回門。

馬車早就裝好了,待兩人吃過飯,便可以出門了。

他們要去的是安府。安知顏的祖父是戶部尚書,父親是鴻臚寺卿,叔伯們在朝中也任要職。她上麵有兩個哥哥,下麵有一個弟弟,關係都不錯。

但那是出嫁前。在她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賀文璋後,跟一家人的關係都鬨僵了。二哥還覺得她是瘋了,被什麼鬼怪附身了,才這樣的荒唐,在親事定下後就不肯跟她說話了。

於寒舟這次回門,麵對的氣氛可能不會很好。

她自己倒沒什麼,總歸這是她作的,家人不待見她也不奇怪。就是賀文璋,他在這件事情中委實無辜,想到他可能會遭到冷眼,於寒舟就有點不忍。

於是她提前跟他打預防針:“我之前惹了父母生氣,他們今天如果不夠熱情,都是衝著我,你不要往心裡去。”

賀文璋一聽,就猜到是怎麼回事,頓時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不,不怪你,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個病秧子,她嫁給他為妻,又怎麼會惹得家裡不喜?

想到這裡,他很是自責,攥了攥拳頭,說道:“這都是我該受著的。”

他娶了人家嬌養著長大的姑娘,本是不配娶她的,如今便宜都給他占著了,遭幾個冷眼又算什麼?

於寒舟:“……”

她本是想勸他,沒想到恰得其反,還沒人先指責他什麼,他先往坑裡跳了。

她一時有些拿他沒辦法,心裡忍不住覺得,這人也太好了。

好到彆人都不忍心對他不好。

“不管怎樣,你都不許往心裡去。”她叮囑他道,“你身子不好,大夫也說了,心裡不能存氣。待會兒不管遇見什麼,都千萬不要多想。”

賀文璋點點頭:“你放心就是,我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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