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130(2 / 2)

這回又使人捎了畫回來,該不會還不想回來吧?

“拿來。”她道。

等看了畫,那畫上透出的十分認真的筆觸,侯夫人便確認了,這兩個人還不打算回來呢!

“嗬!我倒要看看,他們還知不知道回來!”侯夫人冷笑一聲,叫人把畫收了拿下去了。

他們在外麵再怎麼玩,待到仲秋節,總該回來了!

到時候才有他們好瞧的!

侯夫人都想好了,這次不單單要教訓大兒子,便連大兒媳也要好生教訓一番!

她再乖巧,也不能事事都聽男人的,該規勸的還要規勸幾分!

隨著仲秋節臨近,侯夫人的精神氣兒愈發足了,麵上的威嚴都重了幾分。

侯爺看著她這樣威風,還覺得奇怪:“誰又招你了?”愛妻隻有要跟人乾架的時候,才會如此戰意十足。

“嗬,還不是老大兩口子!”侯夫人冷笑道,連璋兒和顏兒都不

叫了,“一出去便是一個多月,臨行前說得好好兒的,隻出門半個月。現在都過去多久了?”

等他們回來,她才要給他們好看!

“哦。”侯爺點點頭,不說話了。

雖然他覺得大兒子出去走走並沒什麼,畢竟他前些年悶得狠了,但是既然愛妻這麼生氣,那還是愛妻要緊。

孩子們都年輕,教訓一頓不要緊。

兩人等啊等,在仲秋節還有兩天的時候,之前跟隨賀文璋出門的家丁回來了。

“怎麼隻你回來?”看著背著行囊,獨自一人回來的家丁,侯夫人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握住了椅子扶手,“大爺和大奶奶呢?”

家丁答道:“大爺和大奶奶在江邊,派小的回來送信。”

“在江邊?”侯夫人心中湧起一個不好的猜測,怒意漸漸湧上來,聲音不禁拔高了:“你出發時,大爺和大奶奶還沒啟程?!”

家丁答道:“回夫人的話,是。”

“好啊!”侯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扶手,氣得眼前都發黑了!

好啊!這兩個人,可真是好啊!還有兩日就到仲秋節了,這都沒啟程,是不打算回來了?!

手掌拍在堅硬的扶手上,反震回來的力道令侯夫人手心生疼,可是身邊已經沒了給她吹氣揉手的兒媳。

兒媳被那個混賬騙出了府,都把她忘了!

“信呢?”她強忍著怒氣道。

家丁立刻把信掏出來,雙手奉上,想起什麼,忙說道:“大爺使人買了許多土儀,因馬車走得要慢些,恐怕明日才能到。”

侯夫人都懶得聽了。什麼土儀不土儀,她現在隻想把大兒子狠狠打一頓!

什麼出去玩一旬?如今一旬又一旬,都過了幾個一旬了?!

待看了信,得知大兒子仲秋節果然不回來了,侯夫人氣笑一聲,直是怒火高漲:“混賬!混賬!”

簡直是混賬!

她從沒有如此發怒過,嚇了家丁脖子一縮,不敢吱聲了。

待侯爺回來,就見愛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便問道:“這是怎麼了?”

“兩口子仲秋節不回來了!”侯夫人拍著桌子怒道。

她不知什麼時候養成了拍桌子的毛病,卻不習慣沒有人給揉手,此刻又痛又怒,看著站在跟前的男人便忍不住發起火來:“原隻覺得他是個好的!竟是看錯他了!”

本以為小兒子不可靠,大兒子沉著穩重,如今看著一個兩個都是沒良心的!

侯爺聽了,眉頭也皺起來:“仲秋節都不回來,實在不像話!”

夫妻兩個將大兒子一頓罵。

罵到就寢時分,侯夫人尚未出氣,愈發鬱悶起來了:“他怎是這樣叫人不省心的性子?早怎麼不知他是這樣的?我一直覺著他仔細可靠來著!”

“知人知麵不知心。”侯爺也道,“早先他病怏怏的,咱們隻憐惜他,都不知道他是這樣的性子。”

侯爺心裡也有些鬱悶,對大兒子的認知出了差錯,對他來說是個不輕不重的打擊——他乃一家之主,卻連自己的兒子都看錯了!

夫妻兩個相對著抱怨了一時,然後侯夫人道:“叫璟兒回來。”

仲秋節是一家團圓的日子,老大兩口子不在,至少小兒子得在身邊。

“嗯。”侯爺點點頭。

過了一日,賀文璟回來了。

他愈發結實挺拔了,看著就是個英武的小夥子,頗有侯爺年輕時的模樣。侯夫人看著他這樣英俊,之前對他的不滿就少了幾分。

“給母親請安。”隻見賀文璟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然後就湊過來,說道:“母親,蓉蓉同我已有婚約,仲秋節叫她來家裡吃頓便飯吧?”

侯夫人:“……”

一口氣哽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得,大兒子好歹是個愛玩的性子,小兒子卻是一心胳膊肘往外拐。

“叫來吧。”她淡淡道。

不然還能怎樣?府裡少了兩口人,本來就冷清,若是小兒子再一顆心飛去彆處,這團圓飯也不要吃了。

“多謝母親!”賀文璟格外開心地說,隻覺定親後母親對蓉蓉寬容了許多,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去陸家,好說歹說,請動了陸雪蓉。

於是,仲秋節這一日,侯爺、侯夫人與小兒子、小兒子未過門的妻子一起度過。

侯夫人這個仲秋節過得並不開心。

倒不是想大兒子了,那個孽障,氣得她難受,她巴不得看不見他。

但她想大兒媳。這是她親手給大兒子挑的媳婦,處處合她的心意,既溫柔又貼心。有她在身邊,侯夫人隻覺得風裡都帶著活潑的聲音。

生了一頓氣後,侯夫人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使人買了些麵脂,托人往江邊捎去。

並夾帶信件一封,送到了於寒舟的手裡。

於寒舟和賀文璋停駐在江邊,沒有繼續前行。前些日子下了場連綿的雨,路上不好走,兩人便停頓幾日。

加上書客們愈發越罵越狠了,罵賀文璋賺夠了銀子就不寫了,不把他們這些書客放眼裡,奸詐虛偽滿身銅臭,十足的不負責任等等。

這都不是從繡屏整理的信件裡看到的,而是他們一路行來,路過客棧、茶館時聽到的,因此賀文璋打算把新一冊書寫出來,再繼續前行。

他寫話本,於寒舟便看信。

拆信之前,她有些心慌,唯恐看到侯夫人罵她的話。沒想到,侯夫人沒有罵她一個字,通篇都是囑咐之語。

囑咐她在外仔細,外邊不比府中,仔細些為好。財不露白,待人有禮,不要與人爭執,等等。

囑咐她不要什麼都聽賀文璋的,自己也要有些主意,彆委屈了自己。什麼時候想回京了,若是賀文璋不允,便悄悄寫了信寄回去,她使人接她。

隨信還送來了許多麵脂,叫她仔細塗抹麵部、頸部和手上,彆被日頭曬黑了,彆被風吹得皮膚粗糙了。

在侯夫人眼中,在外顛簸是很辛苦的事,兒媳婦一定不是自願的。哪個女子願意在外麵風吹日曬,成日車馬勞頓?人都要老得快一些!所以,她隻氣賀文璋,對於寒舟還很心疼的,信中多加寬慰。

於寒舟看完信,又看看隨信而來的麵脂,心虛得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侯夫人想象中的大兒媳:黑了,瘦了,一臉憔悴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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