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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張紅紙,以及上麵張貼的名字後,眾學子們嘩然!

本來這些日子他們受此事影響,讀書便不是十分心靜,待看到張出的資助榜,更是無心讀書,議論起來!

“那福運來酒樓,不就是公子之前有一冊書中提到的嗎?”

“還有老李工藝坊,不正是製造機甲、戰艦的鋪子嗎?”

“還有茶坊……”

如今沒有人說“長青公子”或者“常青公子”了,那會讓他們想起之前打臉的事,因此索性統稱為“公子”。

“公子怎麼把這個貼出來了?”

“難道因為有人罵他?”

“可他不必如此啊!那些心胸狹窄之人,最愛說些酸話,挑彆人的毛病,公子理他們做什麼?”

眾人說著,漸漸義憤起來。

原來有人說賀文璋身為堂堂侯府公子,卻大肆攬財,在點心鋪子、酒樓、木匠鋪子那裡賺了許多銀子,又收了無數打賞,正是賺翻了,且長年累月的有進項,創辦區區一個書局算什麼?真正的滿心鑽營,沽名釣譽之徒!

得恩惠的學子們都不這麼想。他們覺著公子是真正的淡泊名利之人,因為他創辦書局將近一年了,從未透露過身份,就連隻字片語也沒有。這次身份被揭露,還是有些人潛心跟蹤所致。

他如此淡泊,那些人還要說他沽名釣譽,實在是昧良心!

再說,公子寫話本,推薦諸多商家,難道沒有造福諸多老饕、愛美、愛玩、愛茶之人?他推薦了,收取些許好處費,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他不拿出來經營書局也沒什麼,憑什麼被這些人詬病?

眾人都很氣憤,然而陳掌櫃卻拿出一本賬冊,說道:“這是榜單上所列之人的貢獻數目。”

將賬冊給眾人傳看。

眾人打開一看,全都大吃一驚,因為賬冊上寫得十分詳細,誰打賞了多少銀子,具體數額都寫明了,從高到低,依次排序。

賬冊很厚,最末尾的打賞數額是二兩銀子。最後一頁是賀文璋親筆所書,上麵解釋了二兩銀子以下的打賞就不呈現了,他和妻子整理許多信件、賬冊也很費神,就當犒賞他們夫妻了。

眾人看到這裡,沒有人覺得他貪財,反而覺得他很風趣。堂堂侯府公子,難道缺這點散碎銀錢嗎?不過是再列下去,說不得還要再造一本賬冊出來,倒不很必要了。

眾人將賬冊合上,再翻至扉頁,上麵是賀文璋的感激之語。感謝諸多打賞的,感謝仁善的商家,他和諸多學子都感謝他們。

“公子是真的不求虛名。”眾人感慨道。

明明是他創辦了書局,卻將功勞分給這些人,心胸寬廣得令人敬仰。

這事傳開後,也有人嗤笑道:“呸!什麼不求虛名!他有什麼名聲?創辦書局的銀子,他出了一文錢嗎?都是榜上諸人所出!”

竟然有不少人讚同:“就是!他一文錢都沒有出,還被這麼多人讚揚!”

“說什麼淡泊名利,我呸!真正奸詐虛偽之徒,就是此人了!”

被反駁了,就說:“若非我們罵他,他豈會把名冊公布?你們要感謝我們才是,否則銀子都被他吞了!”

為賀文璋說話的人,都被氣得臉上漲紅,指著這些人,氣得腦子糊裡糊塗的,隻會說一句:“你們胡說!你們汙蔑!”

愈發助長了對方的氣焰。

此事愈演愈烈,然而任憑賀文璋被罵得多麼臭不可聞,他也沒有出來說一個字。小陳管事、陳管事等,所有忠勇侯府的下人都沒有說一個字。

時間久了,便有人說:“長青公子才不是那樣的人!”

“他堂堂侯府公子,忙得很,哪有閒工夫聽你們罵他?”

“你們罵了他這麼久,他理你們一句了嗎?”

不管怎麼樣,賀文璋拿出許多銀子,創辦了常青書局,並且將得來的打賞銀子、商家的孝敬銀子都拿出來了,還做了明細的賬目,並未貪昧什麼,真正是做了好事。

那些罵罵咧咧的人,卻做了什麼?他們什麼也沒做,隻知道罵!

這一日,有個罵罵咧咧的,被一位脾氣爆的青年聽見了,按住了就是一頓打!

“嘴裡臟得噴糞!有本事你也建一個常青書局!你建得出來,隨你把長青公子罵上天,老子也不管你!”

後來又有幾起打架事件發生,漸漸罵聲就小了,眾人再提起長青公子、常青書局,都隻有讚揚。

“他不是非得做這件事,但是他做了,這就是做善事。”

“做善事就應該被讚揚,人要分得清是非。”

“是非不分之人,不配為人!”

說賀文璋“一文不出”的人,遭到了眾人的唾棄。那明明都是他的銀子,已經落到他口袋裡了,就是他的銀子。再從他手裡拿出來,就是要算到他頭上。

不說彆的,換個人拿到這麼多銀子,誰舍得拿出來?又舍得拿出來多少?賀文璋可是全都拿出來了!

也彆說二兩銀子以下的被他昧下了,那些加起來才有多少?

因為賀文璋及忠勇侯府都不曾說什麼,被褒獎的時候不出聲,被罵得狗血淋頭時仍不出聲,時間久了,眾人便自發將他維護起來。

這位侯府公子是位不在意名聲的淡泊之人,但他做了好事,就不該被人謾罵,他們要主張正義!

一時間,再有人說賀文璋的壞話,人人喊打。

安二哥出力尤其多。事實上,第一個出來打人的就是他。原本賀文璋就是他的妹夫,哪怕他生著氣,都不會允許彆人汙蔑他。自家人,關起門來打破頭都沒什麼,豈能容外人欺負?

何況,是他誤會妹夫了,妹夫從來就沒想過賺這些錢。原是長遠計,還要帶上他們這些親戚朋友的好事。

安二哥現在隻後悔,當初打賞得少了,而且起名字不夠明朗,彆人猜不出狂刀客是他!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侯府問一聲,還能不能改名兒?

而此時,侯夫人終於出門了。

誰邀請她赴宴,她都去。來到宴上,便一臉淡然地坐著飲茶。

彆人來她跟前說話,她隻是淡淡挑眉:“我豈會坑你們?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我是那等人嗎?”

“我自己是打賞了幾千兩銀子的,因此位列前茅。當初喚你們打賞,你們不聽我的,我能如何?”

眾人聽到這裡,都後悔不已。

誰不想博個慈善大度的好名聲呢?這是給家裡爭光的事!可是大好的機會,就這麼溜走了!

如今,已經沒有人怪侯夫人當初坑騙她們銀子了,要怪也隻怪侯夫人當初說的不夠明白,使她們打賞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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