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148(1 / 2)

第148章

這話一出口,侯夫人自己就是臉上一熱,心下懊惱不已。她怎麼能跟兒媳說這種不莊重的話?

而於寒舟被婆婆說了句“不中用”,也不覺得慚愧。她心裡知道,她並非不中用,隻是從前沒把力氣用在這上麵罷了。

因此,一臉佩服的表情,看著侯夫人說道:“母親好厲害!”

侯夫人:“……”大兒媳怕不是個傻的。

但是因著她傻乎乎的,侯夫人那些難為情就慢慢淡了,轉而吩咐起一件事來:“前陣子我精力不濟,倒沒想到是有身子了,便沒抓你做事。既然如此,從今往後管家的事就交給你了。”

於寒舟驚訝地道:“母親,咱們之前不是說好,要將管家的事交給文璟媳婦嗎?”

“我幾時跟你說好了?”侯夫人淡淡看向她道。

於寒舟眨巴著眼睛,小聲說道:“母親,文璟媳婦早晚要管家的,不教教她嗎?”

“等她幾時管家了再說吧。”侯夫人不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現在我就交給你了。你是長房長媳,管不好家,我可是要罰你的!”

聽得這話,於寒舟再沒說的了,點點頭:“我知道啦。”

侯夫人非要她管家不可,她也隻得接了。隻不過,回去後跟賀文璋說:“你加把勁!等我懷了身子,我就可以把管家的事推出去了!”

推給陸雪蓉!

但假如陸雪蓉先懷了,她就推不出去了。

“好!”賀文璋眼底一深,埋頭勤懇地耕耘起來。

兩人夜夜耕耘,可美了賀文璋,他從來沒有吃得如此飽足過。

但是於寒舟有點受不了了,她白日裡要管家,且多是在上午處理事情,因為耕耘的事,弄得她總是犯困,便跟他商議,隔一日耕耘一次。

“你還想不想要孩子了?”聽到又回到從前那樣,賀文璋不滿地問。

於寒舟老實地道:“想。但是這樣用力,我吃不消。”

見她著實吃不消的樣子,賀文璋無奈了,隻得應了:“算了,聽你的。”

過了幾日,不見賀文璟兩口子回來,於寒舟便問侯夫人:“母親,仍不叫文璟他們回來嗎?”

府上有了喜事,文璟和他媳婦還不知道,怎麼說都不像話。

“那使人去說一聲吧。”侯夫人隨意說道,“等陸夫人的身子好些了,就回來吧。”

於寒舟應道:“是,母親。”

這話傳到陸家,賀文璟和陸雪蓉立刻就回來了。

沒有總在娘家久住的道理,兩人住了這麼久,已經是十分出格了。

回來後,兩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震驚不已:“母親懷孕了?!”

那他們豈不是要有個弟弟或妹妹?

收拾了下,便去正院給侯夫人請安。

侯夫人看著小兒子和小兒媳,許是久不見的緣故,已沒有從前那麼煩厭了。點了點頭,說了一

句:“我精力不濟,讓你們大嫂管家。”多的再沒有,揮手讓他們回去了。

賀文璟真以為母親精力不濟,並沒有多想,牽著媳婦回了院子。

陸家是一座三進的院子,不打眼,也不寒酸,剛剛好。但是賀文璟住不慣,回到府裡,簡直如魚入大海,好不自在。

這次回來後,賀文璟再沒有請安遲到過。上回因為請安遲到,他把母親氣到了,還被父親罰跪了半日,又連累媳婦和哥哥,再不敢了。

他規規矩矩的,侯夫人便不生氣了,安心養胎。

隻不過,仍是很記掛大兒媳的肚子。每天都要對她說一句:“顏兒,來,摸一摸我的肚子,沾沾喜氣。”

她尚未顯懷,其實沒什麼好摸的,但於寒舟還是輕輕摸一下,還好奇道:“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活潑的還是乖巧的?”

她隻是隨口一說,侯夫人卻記在心裡了。

待到晚上,便跟侯爺說:“若我肚子裡這個是兒子,爵位便不給文璟了罷?”

侯爺大吃一驚:“怎麼?”

“他娶的那個媳婦,本就不是命婦之選。”侯夫人撫著肚子道,“從前是沒法子,現在肚子裡有了小的,世子之位就可以再斟酌了。”

侯夫人始終覺得,陸雪蓉的出身不宜做當家主母。從前是沒得選,璋兒固執不要不說,如果執意給他的話,眼下看不出什麼,隻恐以後璟兒那裡要生嫌隙。

但如今有了小的,璟兒還有什麼說的?總歸是他自己不爭氣,非娶個平民出身的女子。爵位不給他,而給家裡小三,他有什麼好說的?

侯爺沒答,隻好笑道:“都說幺子受寵,這還沒生出來,隻是一團肉,你就要給他爵位了。”

“他定是個乖順的。”侯夫人不服氣地道。

“好好好。”侯爺便哄道,“他定是個乖順的。”

說著,忍不住也翻了個身,將掌心輕輕放在發妻的肚皮上。這裡是他老來耕種,他自己亦是欣喜不已。

至於爵位,且再說吧,他如今年富力強,說不定還有小四、小五,且急什麼?

轉眼間,八月到了。

賀文璋下場參加今年的秋闈,家裡人提前對他進行了一番勉勵。

因為秋闈要舉行三場,每場三日,是很熬人的事情,所以家裡人還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為此,特意請來了回春堂的大夫,給他瞧了瞧身體。

大夫搭眼一瞧這位公子哥兒,隻見他麵色紅潤,氣血充沛,壯得跟牛一樣,實在不知道這家人擔心什麼。

但還是例行把了脈,然後說道:“公子身體無礙。隻要這些日子吃喝上麵如常,就不必擔心什麼。”

意思是,除非吃壞了肚子,糟蹋壞了身體,不然僅僅是參加考試,不礙什麼。

一家人聽了這話,頓時放心許多,送賀文璋進了考場。

待到三場考試出來,不少文弱書生都扛不住了,神情萎靡的有,麵色蒼白的有,被抬出來的也有。

唯獨賀文璋,眼神仍顯明亮,微笑著走出了考場。

“成績如何?”回到家後,侯爺問他。

賀文璋淡淡道:“待下月放榜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