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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抱女兒,又看了王先生一眼,繼而說道:“因此我才說,我們並不是因為小事辭退王先生。王先生說話不規矩,有挑唆孩子們感情之嫌。待孩子們長大了,做弟弟的認為姐姐笨,瞧不起姐姐,一家人還如何和睦?”

“一家人之間,最重要的是尊重敬愛,王先生挑唆我們府上大房二房的感情,往大了說就是挑撥忠勇侯府不和、分家!”他語氣轉重,“我們府上辭退先生,又有何不妥?”

王先生被他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誇大其詞!”

“我們忠勇侯府家風和睦,就是因為我們足夠謹慎,對家人尊敬愛護,不放鬆一分一毫。”賀文璋說道,“你差點教壞我們家孩子,壞我家風,僅僅是辭退了你,你還不感恩?!”

他為官多年,官威甚重,此時刻意展露出來,頓時令人不敢靠近,也不敢大聲言語。

那位王先生早已經是麵色通紅,說不出話來了。

他被當眾說成“禍家源頭”,此刻無地自容之極,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周圍人擠著人,連根針都掉不下去,何況是地縫?於是,他兩眼一翻,暈倒了。

至於真暈假暈,便沒人計較了。

賀文璋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隻看向人群中又道:“忠勇侯府最近在招先生。要求學問好,人品好,性情嚴謹。有意者可在常青書局報名,屆時答卷考試,擇合適者錄取。”

從袖中掏出早已寫好的聘師函,授課時辰,薪資,吃住福利等都在上麵寫好了,讓陳管事張貼起來。

趁人看時,自己抱著珠珠從後門走了。

而王先生等人也沒有再鬨事。

賀文璋很少出麵,這一回親自出麵了,說話又毫不留情,王先生的臉皮都被揭下來了,眾人當然不敢再鬨。

畢竟,眾人和王先生犯的是一樣的錯。王先生有“挑唆東家府上分家”之嫌,他們也有。

這些人當中,大部分人沒臉皮再去報名教珠珠,也有臉皮厚的又報名了,優點還寫上:“曾經犯過的錯誤,絕不再犯。”

忠勇侯府很快招到了教文琮和瑞兒的先生。其他府上聽聞後,也依法炮製。

反正都學過忠勇侯府辭退先生了,再學一回聘用先生也無妨。

甚至去忠勇侯府要了考核先生的試卷,一字不改,直接拿去用。錄取後,連薪資待遇也跟忠勇侯府相差無幾。

這讓其他勳貴府上得知了,都有些不得勁。總覺得人家的先生是挑了又挑的,比他們都精挑細選的。偏偏他們府上的先生沒犯過錯兒,不好冒冒然辭退了去,隻得暫時按捺住了。

辭退先生的風波,漸漸平靜下來。

因為賀文璋有意引導,並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女子不如男子”上麵,因此珠珠的世界中還沒有“男尊女卑”這個意識。

於寒舟和賀文璋打算把她保護得好好的,不讓她受到這個觀念的侵蝕。

因為人總是這樣,一開始覺得某件事是錯的,但是當周圍充斥著這樣的事,漸漸就不說它錯了,反而習以為常,還為它辯護。

就像珠珠的小同學們,有些已經被侵蝕了,心中生出了“這很正常”的萌芽。於寒舟和賀文璋都絕不許自己女兒變得如此。

轉眼間,暑假到了。

臨放假時,珠珠跟小夥伴們炫耀,又要跟父親母親去遊曆啦!

還說打算去哪裡哪裡,看書上說,有什麼什麼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

小姑娘們眼饞得不行,羨慕地說:“你父親母親怎麼這樣疼你啊!”

珠珠已經七歲多了,愈發懂事了,更是知道自己跟彆的同學不一樣,她的父母格外疼愛她。

因此說道:“等我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好啊,謝謝珠珠!”要好的小姐妹都開始叫她小名兒了。

不過,也不總是叫她小名。這一屆孩子,人人擁有不低於三個名字。都是今天叫這個,明天叫那個的。

“開學見!”珠珠說完,就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賀文璋每年磨皇上擴建幾座蒙學,然後去巡查。順便帶著妻子、女兒,到處走一走。

珠珠和文琮、瑞兒自小一起長大的,珠珠要去,總不會落下文琮和瑞兒。

於是,三個孩子仍是要一起作伴。

隻不過,出行前幾日,計劃被打破了。長公主府上的孩子,太子妃的幾個孩子,被送過來了。

“煩請賀大人帶上他們一起。”

兩府不僅送來了人,還送來了重禮,要求賀文璋帶孩子們遊曆長見識。

賀文璋:“……”

於寒舟:“……”

作者有話要說:  珠珠遭到了男女混合雙打:嗚嗚嗚,媽我再也不炫耀了,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