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說的是,我大哥真是少有的好哥哥,王哥,現在家裡亂,不然您過兩天再來。”邵小弟趕忙應聲道,他真是有苦說不出,本來想等今天過去了,再出去避一陣子風頭,真要是躲過去了,這筆債自然就消了。
但王進卻沒有半點要走的
意思,而是直接往一旁一站,大有拿不到錢就不走的架勢。
“不急,你哥說了要先清賬,再分家。”
邵瑜見火燒得差不多了,便轉頭朝著老叔公說道:“老叔公,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隻要是欠的錢,不管是因為賭還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借的,這債隻要是實實在在借的,那就都得認下來,您覺得是不是這個理?”
老叔公點點頭,雖然這筆賭債有被做局的嫌疑,但既然是邵小弟簽了欠條的,那就必須得認。
“我還是那句話,我媽體諒我,分家她不願意跟我過,但還是願意給我分一半的家產,那我也要好好回報她,這債不是我欠的,但我願意幫弟弟承擔一半,就從我分到的那一半家產裡扣。”
[杠精值+10]
聽到這話,張翠花隻覺得眼前一黑。
在她心裡壓根沒有什麼分家後兩兄弟誰的錢,這邵家所有的東西都是邵小弟的,況且什麼欠債,她憑本事賴掉的債,憑什麼要付!
“好,這話說得敞亮!”王進率先拍了拍手。
邵瑜看了他一眼,接著朝著在場的人說道:“我爸走的早,我媽一個寡婦能將我們兄弟倆拉扯大,除了她踏實肯吃苦,也多虧了鄉親們幫助,我們母子才能有今日。”
“往日裡隻要我媽求上門,鄉親們沒有人袖手旁觀,鄉親們都是施恩不圖報的好人,因而東西借出去了也從來不要回去,我媽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所以很多東西借了就忘了還,但沒關係,這些我都記著,正好今日趁著這機會,直接一起還了,也算是答謝鄉親們多年的幫扶之恩。”
[杠精值+20]
張翠花好懸氣了個仰倒,就她這樣愛占便宜的德性,怎麼可能單單隻欠了老叔公的糧食,從村子頭借到村子尾,整個村子幾乎每戶人家都有她的債,真要一戶戶還過去,那邵家幾乎都要搬空了。
幾個在場的邵家族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哪裡是施恩不圖報,隻是被張翠花占了便宜有苦難言,和老叔公一樣不敢擔上欺負寡婦的名頭,這才忍下了這些事。
如今邵瑜話語說得漂亮,既捧了他們,也給他們足夠的台階下,他們假裝客氣兩句,然後再邵瑜的再三懇求下,拿回了當初被迫“借給”張翠花的東西。
“這剪刀是邵七叔家的,這個板凳還是從劉三叔家借的……”邵瑜將家裡的東西一一點名。
張翠花本以為在場之人的賬清了就算了,沒想到連不在場之人的賬,邵瑜也不放過,直接讓人去將那
些苦主喊過來了。
[杠精值+15]
張翠花看著眾人和樂融融的領東西,隻覺得心都在滴血,感覺自己奮鬥大半生的心血全沒了一樣。
偏生她還不能反對,因為所有人都在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邵瑜又表明這樣的態度,如果她反對,那就是在得罪在場的所有人,日後邵小弟可就真的不能從族裡得到幫助了。
這個時代的人格外講究人情往來,一家有事,全族都一起來助力,如邵<父的喪禮,邵瑜和邵小弟的婚禮,當初全都是在族裡人的幫助下才支棱起來的。
因而,張翠花敢仗著名聲借東西,卻不敢在這種情況下硬扛著不還東西。
邵瑜硬將一個板凳塞在劉老三手裡的時候,這老頭有些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我不要,一把破椅子,借了就借了還有什麼好要的,我不像他們,我不欺負孤兒寡母!”
其他人聞言,拿著手上的東西麵麵相覷,一時進退兩難。
邵瑜知道這人是張翠花的姘頭,難免會幫張翠花說話,便開口說道:“劉三叔,我知道您心疼我媽,但這話不要再說了,有借有還本就是道理所在,況且我家現在也不是孤兒寡母了,我們兄弟孩子都那麼大了,怎麼還能繼續占鄉親們的便宜。”
[杠精值+2]
聽著邵瑜的話,張翠花就覺得怎麼聽都不對味,今天分家諸事不利,她如今也明白了,這個大兒子就是來克她的。
邵瑜接著說道:“鄉親們心善,拿了東西估計還擔心我家的生計,但我和小弟倆有手有腳的,怎麼都能給我媽掙下一口飯吃,本來就是物歸原主,鄉親們千萬彆覺得虧心。”
[杠精值+5]
張翠花一看氣得夠嗆,隨著邵瑜一番話,鄉親們臉上原本有些羞愧的神色也煙消雲散了。
要回了“借”出去許久的東西,一部分鄉親們樂嗬嗬的回了家,另一部分鄉親們繼續留下來看這場分家大戲。
老叔公和村長兩人也沒想到,本來是主持分家的,居然還能要回自己借出去的東西,但兩個都是厚道人,手上雖然提著東西,但心裡卻想著,等分完家,將這些東西再借給他們,總不能真的逼著這一家子喝西北風。
邵瑜知道以張翠花的偏心眼,這分家的事情上,她肯定是要耍花樣的,邵瑜也不稀罕這些東西,但也不想讓這母子倆好過,索性大家共沉淪,分一個“空空如也”的家。
鄉親們的債還掉了,就隻剩下王進的閻王債。
“媽,咱家現在也沒錢了,但債不能不還,看樣子,隻能將房子和那六畝地抵給他還債了。”邵瑜說道。
“你放屁!”張翠花罵道,隻覺得自己的腦門突突的疼,差點沒被邵瑜活活氣死。
邵瑜眼角的餘光,正好瞅見係統剛剛刷新的一條信息:[杠精值+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