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想必能幫他下這個決心。
皇兄啊皇兄,還要多謝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這民心,還有薛家自己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第二天,蕭景穿戴一新,精神奕奕去上朝。
表麵上是為了認錯,向薛玉麟陪罪,但誰不知道這實際上無異於嘲諷。
“薛愛卿,你與蕭愛卿之間的誤會如今也解開了,你們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望你們能冰釋前嫌,重歸於好。”永泰帝開口了,他既然開口了,薛玉麟若是說個不字,豈不是抗旨不尊。
看著蕭景看似歉意實則惡意的眼神,薛玉麟咬牙,正要開口,卻被打斷了。
“皇兄,臣弟有事要啟奏。”慕容昭突然站了出來。
“說。”永泰帝看這個弟弟越發不順眼,彆的不說,此次逃過他的天羅地網也就罷了,還立了功,甚至救了薛家,萬一他們勾結起來……
慕容昭繼續說:“臣弟要彈劾蕭景,彈劾他寵妾滅妻,害死同昌長公主!”
此話一出,人人震驚。同昌長公主病了多時,突然去世也不是很讓人吃驚,但是,要說她是被自己的駙馬所害,未免天方夜譚。這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這可是位公主。
蕭景一聽這話,臉都白了,趕緊辯解:“寧王殿下,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王爺為什麼要害我。我與公主夫妻情深,怎會害她,你可有證據?”
慕容昭冷笑一聲:“我已經查清,五年前,你就借口讓公主養病,讓她搬到側院,隨後同昌就很少見外人,最近三年幾乎沒什麼人見到她,她的親信全被你打發走了?是否是這樣。這般狼子野心,簡直昭然若揭。”
蕭景一副無奈地樣子:“王爺冤枉下官了,五年前是大夫建議公主不要住在主院,主院臨水,濕氣重,不利於公主養病。至於公主身邊的人,她們見公主久病,就怠慢公主,所以才被我打發走。”
“好,若是你真的為公主好,那為何同昌開始不過是小病,卻始終沒有治好,反而越來越重?”慕容昭繼續反問。
“哎,說來也是我不好,公主一直說愧對於我,沒有給我生下嫡子,所以越發抑鬱了。我早該告訴她,我不在乎這些,可惜公主居然就這麼走了。”看見蕭景說的好像他們真的夫妻情深一般,慕容昭簡直佩服他的臉皮。
“是嗎?蕭大人,在這朝堂之上,當著陛下和諸位大人的麵,你敢不敢發誓,說公主的死與你無關。”慕容昭的表情似笑非笑,旁邊眾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對。
不過,蕭景覺得,慕容昭隻是在詐他,沒有證據,所以毫不猶豫地當場發誓。
“臣弟請陛下宣莊太妃上殿。”慕容昭開口。
永泰帝也意識到了什麼,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壓低了聲音:“宣。”
莊太妃緩步走上大殿,看她的容貌,不過才過去了半年,整個人就蒼老的厲害。喪女之痛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定要對方為自己的女兒償命。
“莊娘娘有何話要說?”永泰帝看見莊太妃,臉色很不好,語氣裡還帶著一絲警告。
可惜,莊太妃就這麼一個女兒,若她還活著,她自然會小心謹慎,維持自己的體麵,好給女兒撐腰。可惜女兒死了,自己唯一能做的是複仇。永泰帝的警告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陛下,本宮就同昌一個女兒,她當年遠嫁揚州,本宮雖然舍不得,卻也盼著她能夫妻和睦,幸福美滿。但是誰料,同昌當時一年沒有身孕,駙馬就納妾方氏,甚至還生下了庶長子。本宮和同昌雖然遺憾,卻也沒有責怪駙馬的意思。”莊太妃的話讓眾人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確實,同昌公主出嫁不到一年,駙馬就納妾了,現在想想,此舉不免心急了些,成婚兩三年才有孩子的並不少。
“誰知,後來同昌和我的通信當中,寫到駙馬讓人為她調理身子,那藥卻很有些不對。那藥看起來溫補,若是配合同昌喜歡的金絲蜜棗,就會有避孕之效。”莊太妃的聲音越發尖利,情緒也越發激動。
“什麼!”
“怎麼這麼巧?”
……
在場沒有誰傻的,尤其趙王,臉色鐵青。
蕭景還是強撐著辯解:“是小婿粗心大意,但小婿也不懂藥理,娘娘實在冤枉小婿了啊。”
莊太妃沒有理她,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後來同昌停了金絲蜜棗,果然就懷了身孕,有了葳蕤。那段時間,我知道她很高興,給我寫信也會寫很多。我雖沒見過葳蕤,但我對她一點都不陌生。”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同昌出事了,她雖然掩飾的好,但是我卻是明白的,她一定很難受。她的信越來越短,語氣也越發淡漠,我雖是她的母親,卻不能去陪伴她,我對不起她。”
莊太妃控製不住地哭了起來,慕容昭在一旁安慰她:“娘娘,既然皇姐死得冤枉,那我們更要為她報仇。皇姐金枝玉葉,蕭家不過是臣子,居然敢以下犯上,實在罪不容恕。”
蕭景剛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此時也回過神來,再怎麼說,隻要沒有證據,誰能治自己的罪:“娘娘怕是傷心過度了,同昌那時已經開始身體不好,不願多寫也是正常的。”
“你閉嘴!”莊太妃憤怒了,“你彆以為本宮沒有證據,同昌留下了書信給本宮,足以證明你的惡行。”說完,拿出了一封信。
“這信被縫在葳蕤衣服的領口,是我兒手寫的血書。蕭景,你還有什麼話說?”
此話一出,蕭景懵了,看著周圍人不屑的眼神,他隻能無助的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永泰帝。
但永泰帝又不傻,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自己當然可以保他,但是,同昌這封信就算鐵證。他不僅僅是殺妻,同時更是以臣欺君。
更何況之前想保下他的宗室,一個個更是仿佛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
這下子,誰也救不了他,他自己釀成的苦果,隻能他自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