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還沒說話,她自己的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他低低淡淡的道,“醫生說你身體虛弱,必須補充營養。”?“吃不下。”
“我熬了粥,專門開胃的,喝一小碗。”
“不喜歡喝粥。”
“那你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吃。”
男人舀了一勺子粥喂她嘴邊,聲音很低,好似很溫柔,但莫名就透著強烈的不容置喙,“張嘴。”
“我不喝。”
她胸口嘔著一口氣,不知道是跟莫西故,還是眼前的男人,或是她自己,亦或者是她不想看見的那些人,讓她鬱結在心,尤其身體還不舒服。
墨時謙手舉著勺子,跟她僵持了一會兒,過了一分鐘才心平氣和的道,“如果你自己不肯喝,我隻好選擇灌你喝,或者我自己喂……你更喜歡哪種?
生理的折磨擊垮了池歡麵對莫西故這件事情的最後心裡防線,她整個人都很脆弱,想要溫聲軟語的哄慰。
可是這個男人喝個粥都態度強硬。
她語調抽噎,“我真的喝不下。”
他盯著她眼淚朦朧,嗔怪又委屈的神色,淡淡道,“喝不下也要喝。”
池歡作勢就要躺回去,結果被男人一把扣住了腰。
下一秒,薄唇貼了上來。
她眼眸驀然睜大,想推他卻綿軟無力,甚至差點軟在他的懷裡。
然後她就被結結實實的吻了一頓。
吻到她脫氧得快暈倒,男人才離開她的唇。
池歡雙頰緋紅,怒不可遏,差點又沒一個巴掌甩過去,隻是實在沒力氣抬手。
她開始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她預想的那樣。
她沒想過這男人會多聽她的話,當然,要真的是個完全言聽計從聽女人話的男人,她也瞧不上,但這不代表她允許他對她為所欲為。
池歡胸口起伏,氣得心口疼,想罵又覺得罵什麼他可能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最後竟然隻能幼稚的擦了擦嘴巴,以示她微弱的抗議。
墨時謙捏著她的下顎,微微抬起,氣息噴薄了下來,像是無奈般的低低歎了口氣,薄唇落在她的眼睛下方,如羽毛拂過,吻去她的眼淚。
不知道是不是巴掌過後給的棗尤其的甜,所以強勢蠻橫過的溫柔也更顯溫柔。
池歡頭暈目眩中耳邊聽著他微不可絕的低聲歎息,心頭突然一軟,滋生出好幾秒的心悸。
但是……
墨時謙在吻去她的眼淚後,將薄唇貼上她的耳朵,低低沉沉的道,“池歡,”
他叫她的名字,不再是大小姐,喑啞性感,“彆說是你吃過一半的荷包蛋我吃的下去,就是讓我嘴對嘴喂你喝粥,我也做得出來,昨晚你的什麼我沒吃過,何況隻是喂粥,你說呢?”
他其實沒說什麼露骨的詞,但是那句輕描淡寫的……昨晚你的什麼我沒吃過。
男人都是下流胚,隻有明騷和悶騷的區彆。
池歡看著他又重新舀了口粥,黑眸盯著她,意味明顯。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了口,象征性的默默的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