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墨時謙沒打電話讓安珂過來接池歡,她就以為他是準備自己送她回去。
車開出一段距離後,她才察覺到,這不是回十號名邸的方向。
她一怔,偏頭問道,“這是要去哪裡?”
男人專心開車,淡淡的道,“去收拾那個想襲擊你的。”
靜了半響,池歡才哦了一聲,並沒有表示反對。
她轉頭看向車外,想起在地下停車場她突然撲過來的那一刻。
當時她大腦空白,既沒有覺得震驚,也沒有覺得意外,但也沒有痛徹心扉的感動。
隻覺得像是一場夢。
很荒唐。
說起來也自私,對於母愛這種東西,剛失去的時候,是被拋棄的絕望,十幾歲的叛逆期,有過濃烈的恨。
後來在娛樂圈見了諸多現實,她又淡淡的想,也許是有什麼苦衷,又或者,那就是她的選擇——有誰規定,女人一定得為孩子犧牲自己的幸福。
然後就越來越淡,再沒什麼愛和恨。
沒有期待,隻是也不想虧欠或者連累什麼。
她寧願剛才那一刀是刺在她自己的身上,那就隻是她和墨時謙之間的事。
1999。
直接從地下停車場搭乘私人電梯直達頂樓。
墨時謙始終一路牽著她。
一個空間很大,裝潢很豪華的包廂。
沙發是很有質感的酒紅色。
風行身穿米色的大衣,修長的雙腿交疊而坐,薄唇含著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煙,青白的煙霧徐徐的散開。
他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地上的一團,抬著下巴指了指,淡淡的道,“逮住了,不過他拚死拚活的要逃,所以輕重沒把握好,可能已經打殘了。”
鋪著的地毯顏色並不深,所以血一沾上去就顯得特彆的血腥,池歡乍一看到時嚇了一跳,人直接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
墨時謙低頭,順勢就將她攬入了懷裡。
他看了眼風行,又看了眼地上被可能是因為太吵而被膠布封住了嘴巴縮成一團的男人,視線最後落到了在擺弄筆記本的女人身上。
“你怎麼把她帶上了?”
楚惜坐在單人沙發上,聽他問自己,將放在身上的筆記本放在茶幾上,然後轉過來讓屏幕正對著他們,邀功一般的道,“這是監控,是我拿到的。”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幾秒後,他眯起眼睛冷聲問道,“什麼意思?”
風行手指取下煙,唇上還噙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開始去拿監控的時候,監控室的人說被人高價買走,已經沒有了。”
他微微攤手,笑意有幾分冷邪,“本來人逮到了,監控有沒有無所謂,不過如果有人想要高價買,也許有點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