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行李箱都是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她把衣服放回去後,拿起筆記本準備放回他的書房,還沒站起來,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個紅色的錦盒。
她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
有些東西,總是相似的。
她把筆記本又重新放了下來,慢慢的伸手,將那錦盒撿了出來。
手感高級,柔軟。
她低頭,視線在上麵頓了良久。
最後,還是抬手打開了。
透明而堅硬的璀璨,被鑲嵌在鉑金上,在試衣間明亮的光線散發著光芒。
【如果有漂亮的鮮花,和昂貴的鑽石,你就肯披上婚紗嗎?】
池歡拿著它細細的撫摸了一遍,無意中在戒指環內摸出了淺淺的刻痕。
她舉起來,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辨認。
幾個簡單的單詞。
她閉上眼,鼻尖突然湧出一陣酸澀,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打濕在錦盒上,一滴紅色變深了。
最後,她把戒指盒合上,放回原本的地方,筆記本也覆蓋了回去,他放衣服的那一邊已經被清空了,這一側則什麼都沒動。
池歡站起來,重新將行李箱合上。
彆墅外街道的轉角處。
黑色的古斯特驀然踩了刹車,就這麼突兀的停在借口,輪胎在雪地上劃出短促的衝痕。
駕駛座上的男人微微垂著頭,看不清他黑色短發下的神色。
唯獨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格外的用力,關節泛出陣陣的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點點的暴露了出來。車內是靜默的死寂,更是黑沉沉的壓抑和逼仄。
信任?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如果有,那隻能叫一廂情願。
他從來隻相信分析和判斷的結果事實。
她沒有被下藥,她也不是被迷暈了被人背過去塞到裴易的床上的。
她自己走過去,敲開了裴易的門。
她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他的手下把整件事情仔仔細細的徹查出來。
可什麼結果都沒有。
有的隻是她半夜敲門的監控畫麵。
墨時謙摸了根煙出來,又找出打火機,啪的一下點燃,含在唇間重重的吸了一口,高挺的鼻梁下噴出青白的煙霧。
他的側臉性感,冰涼,又有些陰暗。
手機震動,響了好一會兒,他才拿出手機點了接聽。
來電話的是風行。
“她怎麼說?”
墨時謙沒拿電話的手指間夾著煙,煙頭忽明忽暗,嗓音低沉黯啞,“什麼都不記得了。”
靜了會兒,風行才淡淡的問,“那你怎麼想?”
他怎麼想?
墨時謙抬眸看著前方覆蓋著街頭的白雪,“我看到監控裡,和狗仔偷一拍的照片,她跟裴易坐在一起聊天,聊了差不多幾個小時,相談甚歡,她很開心。”
他的聲音自始至終都很平緩,可這平緩卻絲毫無法認為他是真的平靜,隻是將洶湧的暗湧壓在了深海之下。
“這不能說明什麼,那種生日晚宴坐在那兒,隻要不是討厭的人,跟誰聊都是聊。”
?墨時謙低眸盯著煙頭,吐出兩個意味不明的字眼,“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