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深暗的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的身影被門擋住,徹底的消失在視線裡
他低頭,慢慢的舉起自己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上麵的傷不深,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痊愈了,隻是傷痕猶在,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很是無謂的扯了扯菲薄的唇,勾出寥落而沒有溫度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笑彆人,還是嘲笑他自己。病房外。
門一關,池歡的眼淚就再也控製不住的滾出了眼眶,瞬間淹沒了她巴掌大的臉。
她的手還落在門把上,緊緊的握著,纖細的手指泛著白,似乎這樣的用力,就可以將她身體裡堆積得要溢出來的情緒發泄出來。
可實際上又隻能咬著牙關,不讓一點哭泣聲泄露出來,不能讓過往的護士和病人聽到,更不能讓病房裡麵的男人聽到。
雖然裡麵應該是聽不到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到池歡的情緒徹底的平靜下來,她又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仔仔細細的補了妝,眼圈也不再泛紅,再看不出哭過的痕跡,這才重新折回了病房。
門一開,墨時謙聽到這動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卻在看清楚她的臉時微微怔了幾秒。
他沒想到,她還會再折回來。
池歡走進去,男人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他喑啞的開口,“回來是改變主意了嗎?”
她一怔,抿唇,嗓子乾澀的道,“不是。”
不是。
微微提起的希冀又立即被潑滅,男人臉上沒什麼很明顯的波動,低低的笑拉長了尾音,“不是改變了……是來正式宣布分手嗎?”
池歡站在病床邊不遠的地方看著他。
剛剛在洗手間裡潑到臉上的冷水似乎還殘留著寒涼的觸感。
她幾乎是麻木著自己的神經,以進入表演的狀態強迫自己開口接話,“墨時謙,無論如何……還是身體最重要,你先把身體養好……再去操心其他的事情,至於我……”
她頓了頓,調整了幾秒鐘的呼吸,才繼續以平和的聲音繼續,“我除了給你添麻煩,也幫不了你什麼,就當是我對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你忘了我吧。
這句台詞,她在演哪部戲的時候說過,當時她就想,真是狗血灑了一地。
墨時謙始終看著她,在她說這些的時候,也始終沒有說話。
直到他轉過身,男人淡淡的聲音才在她的身後響起,“你不喜歡我什麼?”
池歡落在身側的手指一下就握緊了。
他淡淡的,如隨口聊天般的又再問了一句,“你一直沒有給過我答案,你後來是不喜歡我什麼了,還是說,從一開始說的愛就是假的?”
池歡在腦海中搜了搜,想搜出墨時謙的“缺點”。
雖然他可能或者說肯定是有缺點的,但她的認知儲備中一直沒有這方麵的內容。
因為她跟他在一起後,高感度和喜歡度就一直是持續上升,即便開始的時候有過缺點,後來也都淡化了。
“不知道,”她說,“你現在問我到底有沒有愛過莫西故,我也回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