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自始至終就沒說話,池歡覺得他頗有一種……你不哄我就不理你的意思。
她難道很想理他?
難道不是他死皮賴臉的要待在她家?
難道不是他自己半夜作死的把她抱回去的?
還發上脾氣了。
男人俊美的臉陰陰沉沉的,下顎的線條繃著,看上去就是沒有表情的冷漠。
她邊撕著吐司慢慢的喂著自己,邊抬眸看著他完美的側臉,邊不經意般的問道,“你妻子她沒給你打電話麼,去巴黎的話,現在也應該到了吧。”
墨時謙瞥都沒瞥她,淡淡的道,“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沒人教你麼?”
池歡,“……”
早餐後,池歡收拾完看到男人蹙著眉頭坐在沙發裡,手指把玩著泰迪熊,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可她還是從他細微的表情裡察覺到他的不適和忍耐。
她走了過去,“你就準備一直賴在我家?”
“養傷。”
“哪有你這麼養的,嚴重的話就去醫院看看,或者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他淡淡的,“我喜歡這麼養。”
墨時謙望著隔著一張茶幾距離的女人,抬手招了招,“過來。”
池歡站著沒動。
他道,“被你壓了一個晚上,過來再幫我捏一捏。”
她還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手給他捏著。
墨時謙看著她垂著的小臉,專注而乖巧。
給他一種錯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歡皺著臉蛋甩著自己的手腕,“不捏了,手酸。”
他嗯了一聲,又道,“還是痛。”
“我手酸,你自己捏。”
男人淡淡的,悠悠啞啞的道,“你來吻吻我,可能就不痛了。”
池歡,“……”
她抬眸剛想說話,卻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的眼睛裡,如不見底的深潭,正望著她。
池歡一下就站了起來,撇著嘴道,“那你繼續痛著吧。”
說完她就撿起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去了書房。
她推開落地窗,讓秋初早上的涼風吹了吹她的腦子,才深吸一口氣,又撥通了風行的電話。
那端的聲音是始終如一的懶散,“又怎麼了?”
“墨時謙的腰傷好像加重了。”
“嗯。”
簡單一個字,再明顯不過的敷衍。
“你帶個醫生過來給他看看吧。”
“需要的話,他自己會找的。”
池歡皺了皺眉,“他需要,但沒找。”
風行在那頭,忽的低笑了下,“他的傷他自己不急,你著急什麼?”
她抿著唇,沒說話。
“你就這麼喜歡他?你很喜歡他……是吧?”
“他的傷一天不好,就一天賴在我這裡,我當然希望他早點好。”
“他不找醫生不就是要拖著傷好賴在你那兒,池歡,你要是不喜歡他早就鬨得雞飛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