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英俊的臉平淡的沒有任何的波瀾,話他聽進去了,但並沒有表態,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轉頭看向已經黑下來的海麵,淡淡的道,“把墨時琛帶回巴黎。”
溫薏看著他的側臉。
這兄弟倆的側臉,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五,雖然看正臉,他們隻有三分相似。
她抬手摁著眉心,並不意外,因為事先就預料到了點,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扶住了半邊臉,笑了出來,“真不知道父親是低估你了,還是低估了池歡……”
話風一頓,她語調縹緲的淡了下來,“帶他回巴黎,可以用強綁的麼?”
墨時謙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如果你能用強綁的方式綁他一輩子,那你就綁吧。”
溫薏淡淡的道,“那女人為他丟了大半條命,我看他的意思,是不準備回去。”
“不準備回去?”男人涼涼的輕諷,“他打算一輩子在這兒捕魚?”
溫薏無言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你跟他本質上有什麼區彆嗎?”
墨時謙睨她一眼,“區彆就我不捕魚。”
她抬手撩了撩被海風吹亂的發,眼神幽深而漫遠,嗓音拖得有些憊懶,“他願意回去我帶他回去,他如果不願意,我也拿他沒辦法……你總不能讓我像當年公公那樣強行拆散有情人。”
“為什麼不能?”
溫蔓,“……”
墨時謙單手插入西褲的褲兜,波瀾不驚的道,“把他帶回去,不然,你也不用回去了。”
溫薏,“……你這又是什麼道理?”
他說的輕描淡寫,“你不是一直抱怨工作太累,這些年沒有常見不能讓你好好的休息放鬆麼,泡個原本就是你丈夫的男人應該比工作來的輕鬆點。”
話說完,男人頎長的身形已經朝著池歡上的那輛車走去了。
溫薏看著他的背影,短發飛舞著,連肩上的風衣也要按著才沒有掉落到地上。
輕鬆?
這世上用努力跟能力得不到的,無非就是,生,老,病,死,和感情。
哪裡輕鬆了?
墨時謙已經拉開了車門,手搭在上麵,低頭跟坐在後座的女人低聲交談著。
池歡見他拉開車門,以為他要上車,便準備坐過去,把這邊的位置給他讓出來,但還沒起身,手臂就被他另一隻手拉住了。
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歡歡。”
池歡一怔,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著男人明暗交錯的臉,不由的問道,“怎麼了?”
海邊的光線,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的遮擋,她白淨的臉也有大半在陰影處。
墨時謙低眸注視著她的臉,抬手撫摸了上去,低低的道,“你這段時間待在江城,讓我回去把事情處理完,再親自接你過來,好麼?”
讓她待在江城?
“為什麼?”
“溫薏這段時間也會在這裡,我會讓她照看你,也會留下保鏢跟助理,這邊的天氣比蘭城好,你就當在這裡度假,嗯?”
“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臉龐英俊,神色寂靜。
誰都沒說話,無言的對峙著。
過了一會兒,墨時謙開口,“小芒果被綁架了。”
池歡震了震,落在車座的手指一下就蜷縮了起來,她很快的道,“我要回去,等到了蘭城我就讓我助理來接我,你不用管我……專心去救小芒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