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進入誰?
她直接上了二樓,應該是起居室和書房。
二樓很幽靜,走廊鋪著地毯,牆壁上還掛著裱起來的畫作,她一一看了眼,覺得這應該不是墨時謙的傑作,他就不像這麼有閒情逸致的人。
大概是棠棠弄的。
從車開進彆墅她掃過目之所能及的花花草草開始,她就感覺到了夏棠棠存在過的痕跡。
那是個文藝而居家的女人,這整個彆墅都若隱若無的浮現著她的風格。
有些女人就是如此,看上去太不鮮明,寡淡極了,可是走過經過,即便人不在了東西也不在了,但總會隱隱綽綽的留下些什麼,真正的安靜卻強大。
她感受著,總有那麼一兩分不太是滋味。
夏棠棠的臥室已經被傭人收拾成酒店式的客房了,房間裡空蕩蕩的,床褥變成了白色,一塵不染。
小芒果的如是,她的床都小很多,一眼能看出。
三間臥室她最後推門進去的才是墨時謙的臥室,門一開她就怔住了,隨即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半邊臉,但仍捂不住不期然被勾出的笑。
這男人還真是……悶騷。
又悶又騷的。
臥室的設計很簡單,灰白的主色調,乾淨冷清,一眼看過去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唯獨牆上那張巨大的海報,顯得很是格格不入,破壞美感。
海報上的人自然是她。
應該是她曾經拍過的寫真照,但她這些年拍過的寫真不少,已經不太記得是什麼時候拍的了,在海邊的沙灘上拍的。
背景是夕陽斜下時的金色光線,她裡麵穿的是比基尼,外麵披著薄紗般的長披肩,被海風吹起,抓的是她赤腳踩在柔軟的沙子上時回頭對著鏡頭露出的笑。
朦朧的性感,甜美的慵懶,但更多的是如貓般的神秘跟狡黠。
她站在屋子裡看了很久,最後覺得甚是滿意。
美美的。
他的臥室裡隻有她,沒有任何夏棠棠的痕跡,這點也讓她很滿意。
離開墨時謙的臥室,她又推開了他的書房的門。
幽靜厚重昏暗。
堆積著書本的書架,暗色的裝潢,沉澱著一種古典的莊嚴感。
唯有書桌上那兩朵鮮紅的玫瑰花點綴出了這個空間的唯一色彩。
池歡慢慢的走了過去,在書桌後的黑色真皮旋轉椅子裡坐了下來,想象著他坐在這裡麵看書或是工作的模樣,花瓶裡插著兩朵新鮮的玫瑰花。
花瓶的旁邊,有序的擺著幾個相框。
都是她,並且是她的獨照。
劇照,寫真,廣告照,生活照也有。
其中有個相框,因為設計的原因,上麵支出了一截,一條鏈子繞了好幾圈掛在上麵,鏈子上吊著一枚戒指。
她的心臟突然瑟縮了下。
那枚戒指她認識,是五年前他向她求婚時,送給她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