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後,溫薏撥了撥自己耳邊的濕發,抬起自己的臉問他,“今天也不是什麼特彆的日子,怎麼突然送我禮物了?”
“不突然,”男人撐著身子,低眸的眸裡蓄著淺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摩擦著她光潔的下巴,“突然想看看太太賞個笑臉的樣子。”
“你說的我平常好像都不帶笑臉的。”
她之前在公司,倒是的確不會整天掛著個笑臉,溫和矜持,帶著些不明顯的冷淡,並不親切。
但這些日子在家裡,那些冷淡消融了不少,至少在傭人眼裡,她是個很好相處的。
墨時琛低頭去親吻她,初始沒有深吻,貼著她的唇,有一下每一下的輕舔著,低笑著誘惑她,“那除了笑臉,再賞點彆的?”
她望進了他的眼睛裡,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主動的加深了這個吻。
溫薏最初愛上他的時候,愛上的是他這個人,那愛帶著少女心,帶著盲目又執著的想象,所以期盼跟他一起生活的日子。
當然,她估摸著還是喜歡他這個人,但如果哪天她真的又愛上他,她愛上的就是現在這個跟她一起生活的墨時琛。
她是個俗人,她也喜歡被人寵著,尤其當這個人是墨時琛的時候,她就更喜歡了。
當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也慢慢的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甚至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過去的五年裡,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她每天工作,偶爾跟朋友一起聚會,哪天心血來潮了,也會刷卡大購物,雖然沒有戀愛,但也充實,既不覺得孤單,也不覺得失落,對戀愛結婚的事情,一直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
幾年前曾經聽著她的母上大人跟她哥歎息,說是就怕她曾經滄海,年少時驚豔,跟墨時琛的婚姻又消耗了太多的心力,能再心動的幾率,怕是很低了。
大約也的確如此,後來孤家寡人的那些年,不是她有多念念不忘那一個男人,而是她過早的消耗了太多的心動跟心力。
如今跟墨時琛在一起,她也沒像當初新婚時那般,每天起床都覺得世界都是美好的,懷揣著想要掩藏又根本掩藏不住的心意,但現在這稍帶甜意的平淡日子,讓她覺得每天不管是對著十一,還是研究園藝花草,都有種說不出的新奇跟期待。
就是無論擺弄什麼,都興致勃勃。
唯一讓會她皺眉不悅的,就是從某一天開始,她突然接到了不知道從哪裡弄到她號碼的,李千蕊父親的電話。
他的聲音是聽得出來的蒼老跟病弱了,在電話裡絮絮叨叨的詢問她李千蕊在哪裡,語無倫次,不斷重複,想知道他女兒在哪裡,又求她不要為難她,顛三倒四的說了一堆。
在李父的認知裡,李千蕊是溫薏綁走的。
溫薏對李父既沒有墨時琛的感情,自然也不會有墨時琛的好耐心跟態度,接了兩次後便不再接,直接掛斷了。
後來那邊又給她發短信,她不堪其擾,懶得搭理,索性將號碼拉黑了。
李父很執著,電話不通,就發短信,幾乎整天都在發短信,為當年的事情道歉,卑微的問她李千蕊怎麼樣了,又顫顫巍巍的保證,隻要他的女兒沒事,他保證他們以後都不會再出現。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對女兒的詢問跟關心,是帶著絕望的。
但這些溫薏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李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