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僅有的一點怠倦睡意也隨著他這句話而不見了,她看著他,好一會兒後,突兀的笑了,“我……朋友?”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嗯,護士這麼說。”
她指尖撫上額頭,笑問,“哦,你是想讓我……給你一個解釋,說法?”
“不是,”墨時琛側著俯身下去,用手肘撐著自己的身軀,以這樣的姿勢拉近跟她的距離,低聲道,“太太,我知道你沒這麼無聊,也不屑做這種事情,我對你的要求很低,隻是希望……有些會帶給我麻煩,但你隻需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我們就彆讓它發生,好麼?”
溫薏唇動了動,過了一會兒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她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你鬨出的動靜,你自己也應該清楚,大概是她們耳聞了,然後在醫院恰好看到她又知道了她的身份,一時衝動替我不平,畢竟在外人眼裡,李小姐可是小三呢,難免會生諸如此類的誤會,你說呢……還是要讓我在我的社交平台上,替李小姐解釋解釋?”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才睜開眼瞧他,似是等著他的回應跟答案。
墨時琛低眸看她,月色涼而淺,為彼此的神色做了兩三分掩飾,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嗓音很低,“不需要,我隻是說,如果你知道的話,你不知道自然就不關你的事了。”
她嗯了一聲。
他的手扶上她的臉頰,嗓音低啞,“我去打個電話?”
溫薏笑了,“你在征求我的同意啊?”
“是。”
溫薏笑得不行,“你還是真是覺得我不會說不準你去啊?”
她會麼?
吃醋?表達占有欲?宣示主權?
她能麼?
萬一李小姐真的自殺了,她可背不起鍋。
這不就是一個明擺著答案的問題?
墨時琛沒說話,眯著眼睛低眸看她。
溫薏擺擺手,閉上眼不再看他,“行了行了,一晚上被你吵得睡個覺都睡不安寧,還非要把我拎過來,去吧去吧……不用問我,電話不行你得親自過去的,也千萬彆再來問我了,ok?”
他仍是緘默不語。
溫薏過了一分鐘後翻了個身,再次徹底的背對著他。
墨時琛還是掀開了被子下床,燈也沒開,就著月色跟手機屏幕的光就這麼離開了臥室,除了開關門的細微動靜,基本沒有任何的聲響。
溫薏聽著耳邊的安靜,靜得好似萬籟俱寂,已經沒有了一點聲音。
而這寂靜,非但沒讓她重新醞釀出睡意,反而在她心裡掀起了不可名狀又難以言喻的煩躁之意。
墨時琛順手帶上書房的門時才將電話撥了回去,待那邊接通後,他才冷漠的出聲,“讓她接電話。”
“好的……您稍等一會兒。”
這稍等,一等就是五分鐘,而且五分鐘後,電話那頭響起的還是護士小心又無奈的聲音,“墨先生……李小姐說她不願跟您直接通話,她讓我轉告您……希望您能準許她出院,並且送她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