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冷清的笑了下,沒回答他,直接掛了電話。
沒有回答的意思清晰明了,就是默認了。
墨時琛的手指重重的捏著手機,他的喉嚨好似被人死死的掐住了,一時半會兒都沒法呼吸,一種接近窒息的感覺籠罩著他。
這個女人終於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考慮的無數種可能裡,沒有想過她會拋下一切離開巴黎,並且是長達五年。
她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在這裡上學,她所有的朋友,閨蜜,同學,同事,家人,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在巴黎紮根。
蘭城除了一個跟她半生不熟的墨時謙和工作,什麼都沒有。
他知道她的性子,既然答應了墨時謙,就一定會做到,何況還是馬上簽合同……她是想斷他的念想,還是斷她自己的退路?
她竟然舍得,還如此果決而迅速。
他真的是要對女人這種生物,刮目相看了。
他又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她喝醉了,他以為她是被他逼得無奈跟憤恨,現在想來,她的醉……是因為那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丟棄這二十八年來的一切,所以才把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
墨時琛因著這股子情緒出神,也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他很快就恢複了清醒跟冷靜,將電話打給外麵的康丁,簡單冷漠的道,“派人把溫薏給我堵在機場。”
康丁愣住,沒到還能有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但他不敢多說什麼,忙應了下來,“好,我這就讓人去。”
墨時琛淡淡的道,“如果攔不住她的人就聯係她定的航班,總之,把人留在巴黎。”
“我明白了總裁。”
“嗯。”
掛了康丁的電話後,墨時琛再撥給溫薏,已經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了,意料之中的結果,他唇上掀起冷然的弧度,抬頭看著斜處的落地窗,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好一會兒沒有動彈。
半個小時後,康丁滿臉挫敗的走了進來。
墨時琛瞥一眼他的臉色,冷聲道,“去機場攔人也攔不住?”
“夫人她……去的不是機場。”
男人掀起眼皮,眼睛裡的冷意凝聚成了銳氣。
“她的確定了去蘭城的航班,但根本沒去機場,在其中一個岔路口就換了車……我們當時一直跟著車,沒有注意,夫人可能……讓二公子派的私人飛機接走了。”
辦公室裡開著暖氣,室外的天氣也頗好,初冬的陽光還有些許的暖意。
辦公桌後的男人沒說話,但康丁也不敢抬頭去看他。
突然來這一招,康丁不知道是夫人了解總裁的行事作風,還是二公子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早就提前做好了另一種準備。
這會兒再去追,恐怕是追不上了。
死寂般的靜默在辦公室裡持續了整整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