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如果他乾了這樣的事情並且被她知道了,會被立馬踢出局。
溫薏看著他,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男人勾了勾唇,啞聲補充道,“我好歹是準父親,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溫薏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你喝酒了?”
他淡淡隨意的低聲回答,“嗯,喝了一點兒。”
“所以,你出車禍是因為酒駕?”
墨時琛揣測了一番她話裡的感情傾向,斟酌著用詞儘量說的輕描淡寫,“路上結冰了,拐彎的時候沒注意,輪胎打滑。”
“你在這種天氣酒駕,你還好意思說,身為一個準父親,你有分寸?”
溫薏冷笑,“我昨晚不讓你去接我你還不樂意,我要在車上,孩子得讓你這個沒注意直接撞沒了吧。”
墨時琛臉色微變,“不會,”這兩個字他答得短促而急,但語氣很快就緩下來了,低低沉沉的道,“你在車上的話,我會小心。”
她仍然不是什麼好語氣,“大半夜為什麼跑去喝酒?”
他薄唇扯出幾分淡笑,“男人喝酒,想喝就喝了,需要什麼很特彆的理由嗎?”
“彆人我不知道,但你需要。”
墨時琛額頭纏著的那一層白色紗布跟被血染紅了大半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有些寥落的狼狽,可他臉上的神色又早已恢複了從容的氣度,也不掩飾,隻是陳述裡帶著幾分不濃又足以讓敏銳的人捕捉到的自嘲,“應該是心情不好,所以回去的路上臨時改變了主意,開車回家的路上出了點意外。”
心情不好?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她就感覺他像是要發脾氣了,隻是礙於什麼強忍著。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心情不好到需要……借酒消愁?
溫薏看著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墨時琛抬手去抱她。
手伸過去時,他的動作節奏很慢,一雙漆黑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似是怕她會不情願,不過溫薏並沒有表露出什麼,亦沒有抗拒。
墨時琛深深的擁住了她。
男人的下巴落在她的肩膀上,這樣的姿勢,看不到彼此臉上的神色,所以溫薏也看不清男人一點點深邃晦暗下去的墨眸,他看著不遠處,目光幽遠,複雜。
“薏兒,”
她其實實在不想理他,這男人接二連三鬨出的事情讓她心驚又心累,可這樣的時刻,他身上又帶著傷,她也實在狠不下心去推開他,於是淡淡的嗯了下,算是回他了。
“對不起。”
其實他的語氣跟平常比是有微妙的不同的,溫薏也許察覺到了,但辨彆不出來。
他抱著她,又說,“我愛你。”
她沒說話,任由他抱著自己。
他嗓音沉沉啞啞,一字一頓的,緩慢著繼續道,“我比你以為的愛你,也比我想象的愛你。”
她躺在胸口的心臟似乎蜷縮起來了,有些痙攣的感覺,呼吸也屏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