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沒有絲毫猶豫,爽快答應道:“沒問題。”
就這樣,她把江逾白拉回了家。
爸爸媽媽都出門了,林澤秋也要上班。
林澤秋背起雙肩包,瞥了一眼江逾白。他聽說江逾白工作很忙,連著落下了兩頓飯,大清早的餓著肚子就來接他妹妹,他忽然覺得這小子也算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就勉強說了兩句好話:“廚房裡有熱粥和熱包子,桌上有蘿卜乾和酸豆角,你墊墊肚子吧。”
江逾白站在他的背後,毫不見外地應聲說:“謝謝大舅哥。”
林知夏哈哈大笑。
林澤秋渾身一僵。
他還沒正式認可江逾白的“妹夫”身份,這小子竟然就把“大舅哥”叫出口了,簡直不知廉恥!他推開玄關的正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哥哥現在好像不會和你吵架了。”林知夏總結道。
江逾白附和道:“吵架解決不了問題。”
林知夏再一次發出感慨:“你的情緒真的很穩定,很成熟,不像小時候,我稍微逗一逗你,你的耳朵就紅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走,路過一根房柱時,江逾白抬手搭著柱子,也攔下了她的去路。她背靠著冰涼的柱身,起先還低著頭,後來,她的視線順著他的衣領一寸寸上移,停在他的脖頸處,他就彎下腰來,與她呼吸交纏,又低聲叫她:“夏夏……”
每當他喃喃自語般地念起“夏夏”,他的潛台詞就是:我想吻你,我想親近你。
他總是記著林知夏異於常人的記憶水平,每一次親熱的前奏都飽含著情難自抑的基調,又因為他一貫展現出禁欲派的保守作風,他所表露的前後反差就讓林知夏熱血沸騰。
白紗窗簾飄蕩不休,偌大的客廳略顯空曠,室內陷入一片寂靜。林知夏湊近他的耳邊,唇瓣觸碰他的耳垂,並用法語回複道:“Tupeuxm’embrassermai(你可以吻我)。”她強調道:“toutmoment(任何時候)。”
他們在清晨的陽光中接吻。千言萬語都在這一刻融化,落地窗外的城市剛從晨霧中蘇醒,露台上的大理石瓷磚倒映著朝霞的落影。
*
今天上午九點,林知夏要給本科生上課。
她必須在八點半之前出門。
早上八點左右,林知夏還坐在桌邊,給江逾白喂了一勺稀飯。江逾白的心裡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他才剛吃了一口,動作就稍顯遲疑,雖然他很享受林知夏的關懷,但是,在他的印象裡,他從沒有這樣麻煩過彆人。
林知夏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致高漲:“你再吃一點嘛。”
說完,她遞出勺子,送到他的唇邊。
江逾白竟然端起一碗白粥,像屠夫喝酒一樣仰頭悶了半碗。他還執著筷子,往碗裡撥了幾塊“香炒蘿卜乾”,根本看不出一丁點挑食的跡象,他仿佛是一個很好養的人。
林知夏夾給他的包子,他全都吃下去了,全程沒發出一絲聲音——林知夏和他吃過很多次飯,隻覺得旁觀他喝水進餐都蘊含了幾分生活樂趣。
她一手撐腮,專心致誌地看著他。
他放下筷子,和她對視。
林知夏的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透明亮,漫天星辰仿佛閃耀在她的眼睛裡,江逾白不自覺看得入迷,甚至想在今天向她求婚……戒指已經買好了,天鵝絨的盒子被放在他的臥室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