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齋被師弟喊起來的時候,很想揍人。
他平常脾氣很好的,但可能畢生的溫柔都用在林紹這裡了——畢竟,神醫穀的弟子們,沒人敢對他不敬。
林紹咋咋呼呼:“師兄師兄!快快快!起來起來!”
聞人齋緊緊地閉著眼睛,思考要不要乾脆把這個師弟藥暈了算球。
林紹毫無所覺:“快!起來!看草!”
聞人齋睜眼。
林紹狂喜:“我就知道你睡醒了!”
聞人齋:“???”
小朋友你講講道理,我這是睡!醒了嗎?
林紹才不管這些,他拉著聞人齋的衣袖,直把他差點拎起來:“掌櫃那裡有草!草在她哪兒!”
一句話顛來倒去地說,愣是沒說到點子上。
聞人齋扶額:“說人話。”
林紹按捺了自己那顆躁動的內心,強製沉穩:“是這樣的,師兄……掌櫃那裡有草啊!影竹草!”
聞人齋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他焦急道:“什麼草?誰有?”
這要是玩家在,那勢必要兩兩組合來一段“馬什麼梅”的調侃。
大概是太重視了,也可能出於睡眠不足,總之,大早上的,聞人齋覺得自己有點犯暈。
·
“要草啊?我有倆。”雲杉月從自己住的小彆墅裡拿出來倆花盆。
影竹草在裡麵長得很健康。
難得的健康。
聞人齋細細地查看了一番,側身看著林紹,確認道:“是影竹草沒錯。”
林紹:“好耶!”
雲杉月:“昨晚上問你的時候還不說,你看,白難過一晚了吧!”
聞人齋也想起來了兩人之前的對話:“……”
此時,就略微的尷尬。
林紹好奇:“問什麼了?”
雲杉月嗑著瓜子:“問你們來做什麼的。”
林紹大大咧咧:“找草啊!”
雲杉月:“對啊,你剛才跟我說過了。”
林紹:“哦,也對。”
聞人齋:“……”
師弟真的太傻了,他這一路走來確實沒被欺負過嗎?
幸虧他傻,不然也問不到影竹草的下落。
林紹跟雲杉月嘮嗑:“掌櫃,你這草哪裡得來的啊?養得還這麼好。”
雲杉月:“山崖下麵,我順著小路滑下去的。”
其實是係統讓她體驗了一下自帶看不見的降落傘の跳崖遊樂項目,上去的方式她也不知道,一閉眼一睜眼就出來了。
但來回的路程,是雲杉月自己走的。
她也不是一個怕蟲子的人,這一路上,真的是硬生生讓她對蟲子這種生物絕望了。
恨不得這個世界上再無昆蟲類節肢動物。
聞人齋:“掌櫃可否割愛?”
雲杉月瞥了他一眼,直白道:“多少錢?”
聞人齋一噎。
他還以為這人不會賣呢!
很罕見的影竹草!
而且她連問都沒問,連用處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此物無價。”聞人齋認真道,“是救命用的。”
雲杉月無語地看著他。
聞人齋有些莫名:“在下有哪裡不對嗎?”
雲杉月利索點頭:“是的,很不對。講價怎麼能先把重要性告訴賣家呢?你看,你都說無價了,又說是救命用的,我這豈不是要獅子大張口了?”
聞人齋苦笑:“掌櫃不藏私,我又何必隱瞞。”
而且他覺得,能得到影竹草的雲杉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林紹:“掌櫃你要多少錢啊?沒有的話我現在寫信回去讓人寄來。”
雲杉月:真好,倆二傻子。
她覺得這兩人實在是不行,要是都跟林紹聞人齋似的,那這個世界上……
算了,說人壞話不好。
“長點腦子吧!”雲杉月恨鐵不成鋼。
聞人齋&林紹:“???”
·
雲杉月最後用一萬兩賣了這兩株草,聞人齋多問了一句,才得知當初一共是三株,有一個挖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枯死了。
聞人齋:“……”
那這兩株能養活,也挺不容易的。
雲杉月:從係統那裡撒潑要來的肥料,據說一滴就保一輩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這倆草沒死,雲杉月就當係統說的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