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居然突然鬨起了山匪。
並且這山匪還不是幾個山頭那樣的匪患,許多州郡,出現大片山匪。
耶律德光身為皇帝,自然不能不管,就下旨讓軍隊去剿匪。
可一來二去,卻是越剿匪越多,無奈之下,耶律德光隻好把出現山匪藩鎮的藩鎮節度使派回去,讓他們自己剿匪。
之前耶律德光怕這些藩鎮節度使不服他登基起兵叛亂,就把人都召來,扣在京中,如今卻是顧不得,隻能讓人回去。
此時,耶律德光也發現自己的失誤,節度使是地方的封疆大吏,他突然把全國的封疆大吏都叫到京城,地方就會沒人控製。
而如今這世道,本來就是亂世,落草為寇的比比皆是,藩鎮沒有節度使領兵鎮壓,可不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山匪自然火起來。
可把藩鎮節度使都攆回藩鎮後,山匪的事居然也沒見好,反而越鬨越大,尤其河北,不僅鬨山匪,還鬨起義。
因為如今契丹得了天下,不少契丹人從燕雲十六州往河北跑,這些遷徙的契丹人,仗著如今是契丹的天下,一路劫掠。
這就導致了河北許多人流離失所,民怨沸騰。
唐朝本來就是全民皆兵,河北尤其是魏博民風是出了名的彪悍,在麵臨自己的田產糧食被奪,怎麼可能忍,於是民間就開始有舉著反對契丹大旗的農民起義。
而這起義,迅速在河北全境蔓延。
僅一個月不到,河北爆發了好幾次起義,耶律德光把河北的幾個藩鎮節度使都派回去,居然都沒用。
起義大軍甚至一度占領了黃河的浮橋。
這一下,耶律德光和契丹將領慌了。
契丹要想從汴京回漠北,必須得過黃河,黃河浮橋要是丟了,那他們回漠北的後路就被斷了,他們就不是在汴京當皇帝了,而是孤軍深入了。
畢竟耶律德光和契丹將領都明白,他們能統治中原,還是靠的契丹兵力,中原兵馬,是靠不住的!
耶律德光此時已經隱隱有些後悔來汴京當皇帝了,並打算回漠北了。
當再一次河北的起義軍攻擊黃河浮橋時,耶律德光看著中原越來越多的山匪,越來越多的農民起義,終於長歎一聲,知道京城已經不是可以再待下去的。
於是,耶律德光下旨,表示京城天氣太熱,他要回漠北避暑。
不過,耶律德光也明白,他一走,這京城就保不住了。
耶律德光此時也放開了,直接把京城搜刮了一遍,甚至把皇宮值錢的,都打包,而朝堂上的官員,耶律德光也沒放過這些人才,而且他名義上隻是去“避暑”,怎麼能沒隨駕人員呢!
在收拾好一切後,耶律德光德光準備出發,不過在出發前,耶律德光放棄這麼繁華的京城,還是有些不甘心,於是耶律德光留下自己的心腹大將蕭翰,坐鎮汴京。
蕭翰是耶律德光已故皇後的哥哥,耶律德光的大舅子,深受耶律德光信任。
耶律德光說去避暑,除了最壞的打算退回契丹,其實也有去河北自己平叛之意。
在耶律德光想來,他借著避暑到達河北,如果能平定那些農民起義,說不定還能回來繼續當皇帝。
於是耶律德光在冊封蕭翰為汴京留守,汴京節度使後,才率領契丹大軍,帶著全京城搜刮來的錢財,和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從汴京出發,去“避暑”了。
而耶律德光率大軍剛走到黃河,渡過浮橋,進入河北,開始平叛。
耶律德光就接到消息,河東節度使、北平王李從林反了。
耶律德光大怒,而更讓他震怒的是,河北那些起義首領,一聽北平王起兵,紛紛打出河東旗幟,奉北平王為主。
耶律德光氣得手指河東,大罵李從林,下旨削林從北平王王爵,同時率大軍,開始在河北平叛。
而河東,林從已經秣兵厲馬,集結軍隊,準備劍指汴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