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Gardenia(1 / 2)

() 在宋祁深這番話後,秦家的客廳裡霎時沉寂下來,唯有牆上的石英鐘默默地轉著,發出嘀嗒的聲響。

秦母凝滯了好久,才回過了神。

“難得你還把我的話放心上了,我沒什麼意見,既然你有這個打算,到時候記得和那邊提一提。”秦母繼續和宋祁深說著,目光卻是看著一旁的千梔,“你也得問問梔梔願不願意,我做不了主。”

宋祁深微微頷首,“和她提過。”

秦母沒再說什麼,望向他,緊跟著問道,“結婚這麼大的事兒居然還瞞了這麼久?”

宋祁深斂目,“沒想瞞著,主要是想周全一點。”

千梔每月會在秦家住兩次,雖然不是血親,但相比在外奔波的千父千母,秦家的長輩反倒還是能見上一麵。

在秦家這塊兒,宋祁深不想過分親近,但最起碼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禮數也得儘一儘。

之前宋祁深和老爺子提了一次,對方見他態度有所鬆動,身體還在植物療養中,仍舊是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寶貴儲藏給獻了出來。

“也是,確實馬虎不得,不過這東西這麼貴重,你先收回去吧,左右最後能決定的,不應該是我們。”秦母望著眼前優秀的年輕人,暗自歎了口氣,有欣賞,有遺憾,還有些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隨後,她把那個長禮盒推回了宋祁深的麵前。

秦衿從一開始就沒說話,從最初那帶有嬌羞的激動期盼到直摔穀底的不可置信,她覺得天堂地獄自由切換也不過如此了。

到了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急促地喊了句,“媽——”

秦母按住秦衿的手,沒回應她,這是讓她安靜的意思了。

宋祁深沒再推辭,隻是把那個所謂的聘禮拿了回來,望向一直安安靜靜杵著的千梔。

隨後,青年攥起禮盒的中端,長臂一伸,遞到女孩眼前,“既然是聘禮,那你拿著好了。”

......?

望著眼皮底下花花綠綠的包裝,千梔眼皮猝然一跳,再次沉默了。

秦母身體有些抱恙,先行回了樓上。見時間還不算太晚,她就讓千梔和宋祁深自己談。

宋祁深沒有多坐,直接拉著千梔去了宋家。

初冬夜深,寒意漸重,按理說凍也該被凍清醒了,千梔卻不是,自從她從沙發上摔下去,這腦仁兒裡的混沌就繞了個遍。

她懷裡抱著個長禮盒,緊跟著在她前麵半步的青年。

宋宅溫暖如春,一進門李嫂就在玄關迎了過來。

“喲,梔梔也來啦。”李嫂笑吟吟的,“真是越大越漂亮了。”

千梔打了個招呼,略有些窘迫,實屬是太久沒見了有點生疏。之前她小時候在宋家住的時候,李嫂也是這麼熱情。

“你祁深哥說挺重要的那什麼東西,就是送給你的啊?”李嫂走上前來,先幫千梔脫外套,眼神直接落在了那個禮盒上,那是宋祁深出門前手裡拎著的東西。

千梔配合著李嫂的動作,先把禮盒放在了一旁的木櫃上,乖乖地張開雙手。

聽了李嫂的話,她有點疑惑,“什麼挺重要?”

宋祁深自己褪了大衣,不偏不倚望了過來,“李嫂,你燉的不是有甜湯嗎?”

李嫂攥著千梔的衣服,正忙著給小姑娘撫平內襯的褶皺,本想著再和千梔嘮兩句,此時此刻聽了宋祁深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對哦,我再去廚房熱一熱,涼了不好喝,也不養胃!”

李嫂的身影很快隱在紅木的雕欄格窗之後,千梔頓了瞬,這才抬眸望向眼前的青年。

宋祁深斂眸迎上她的打量,眼裡的意味不明。這樣的天他隻穿了件煙灰的內襯,襯得麵色如玉,愈發清臒。襯衣領的扣子解了兩顆,衣服被清瘦的骨架撐起平直料峭的弧度。

見她隻是默默打量卻不說話,還是他率先開了口。

“怎麼不和哥哥說話?”

千梔撇了撇嘴,“你怎麼直接就來提......那什麼了啊?”

乍一聽到“提親”這兩個算是比較久遠的詞彙,千梔幾乎以為自己穿越了。

她也是在不久前才從爸媽那裡輾轉有了宋祁深的微信,兩人打了招呼,當天聊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任何聯係了。

那天是宋祁深給她的第一次驚嚇。

今天,則是第二次。

“你說說看,什麼是,那什麼?”

聽了千梔的話,宋祁深往後退了兩步,直接靠在玄關旁的木櫃上,整個人慵懶地倚著。

“親啊。”千梔脫口而出。

“怎麼親?”青年眉骨輕抬,不疾不徐地接了她的話。

千梔一時啞然,看他明知故問,又聽著他和在秦家完全不一樣的語氣,連帶著之前一時不察摔下沙發的狼狽,千梔一直攢著的小情緒,揉成一團,越燃越旺的同時,也終於爆發了。

他這是什麼神邏輯?

宋祁深饒有興趣地盯著千梔擰巴著的臉,眉眼間躥的都是舒散之意。

小姑娘明豔的臉蛋兒籠在鵝黃的毛衫裡,膚色瑩潤,映襯之下比雪色還要美上幾分,少女長成,舉措之間都是靈動和美好。

宋祁深沒給她太多思考的空間,“你先去廚房喝點甜湯,等會兒上二樓,我們再詳談。”

李嫂在廚房等候多時,千梔被熱情地攬住,脫身不得。盛情難卻,她隻好在飯後又來了碗甜湯,撐得小肚皮都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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