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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冠位master 直白人家 22526 字 5個月前

三十二

五四厚樫山有極短爸爸們加入, 那風騷的機動, 那可怕的攻擊力,那能遠程能進攻的加成,一眾太刀大太刀在他們背後吃土。

鶴丸國永泄氣的將本體抱在懷裡, 滿腹怨念即將宣之於口的同時,他突然發現河邊上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在隊伍之中的佛刀示警之前, 鶴丸國永的爪子已經碰到那攤黑色的東西上,下一刻, 天旋地轉。

和三日月一起散步的小姑娘突然停在原地,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好吧, 頭頂隻有大太陽,她眨眨眼, 忽然問道:“三日月, 鶴丸國永最有可能出現的時代在哪裡?”

這問話聽起來沒頭沒腦, 但有過先前被此世之惡吞進去的經曆的三日月立馬就懂了。

他沉吟一下,道:“鶴丸與我同為平安時期的名作,生來就被爭搶, 曾接連落入北條貞時,織田信長等戰國豪強手中,但要說哪段經曆最為印象深刻, 那就隻有在落入北條貞時手中之前……”

那個為安達氏陪葬的美麗之物,引誘北條貞時不惜挖墳也要將它帶出的五條國永的傑作。

做思索狀, 他道:“你準備去那裡找他嗎?”

咕噠子微微一笑。

……

墳墓裡麵是安靜的,沉寂的,連蜘蛛這種生物都不會到這裡結網,空氣中隻有浮動的塵土與屍骨腐爛的氣味。

多少年了,本該忘記的實際沒有忘,本該銘記的其實早已遺忘。

沉寂落寞的人生就像是生死在墓地之中,腐朽,腐爛,最終刀刃鈍化,美麗之物的外表被鏽跡腐蝕。

最後的最後,刀就是刀,陪同主人一同覆滅。

鶴丸國永在黑暗之中睜開一對金燦燦的眼眸,平日裡生機活現的付喪神此時安靜的坐在墳墓的一角獨自沉寂。

多虧為安達氏送葬的人沒有選擇狹小的棺木,而是連同房屋與家具一同埋葬,不然自己可能連個落足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化作本體日複一日的感受這幾乎凝固的時光。

輕輕吐出口氣,鶴丸想:“多久了?”

自己被突然卷落到這裡已經過去多久了?

好漫長啊……不,或許隻有一秒,或許自己的同伴仍然在與敵人對峙,壓根沒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的事實。

……

少了我一個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鶴丸國永努力往輕鬆方麵去想。

反正自己整天惡作劇,上到審神者,下到短刀都對自己怨聲載道。

說不定少了一個鶴丸國永也會有新得乖巧可愛又聽話的刀劍付喪神加入,就像是能帶來幸運屬於德川家康的護身刀的物吉貞宗。

啊!不行了,不能再想了,鶴丸國永沒發現自己已經發出哭腔,蜷著身體將臉埋入雙臂。

……多久了……過去多久了……最恐懼的就是在墳墓中什麼都辨識不到的日子……

就這樣沉寂了嗎……就這樣被吞沒了嗎………………啊……我還不想就這樣消失……

……誰……誰來……誰來帶我走……

“哢嚓——”

鶴丸國永猛地望向頭頂,如同時光再現一般的光景。

“哢嚓——”“哢嚓——”“哢嚓——”

土地被挖掘開來的聲音,“墳墓”被破壞的聲音。

是誰?是北條貞時嗎?鶴丸國永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當陽光從土層後麵穿透進來,晃得他必須舉起手眯起眼睛。

“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怔愣的看著這個少女,橙發短衣,值得注意的是她被土地磨爛的十根手指。

她不是北條貞時,那個將自己帶出墓地,開啟自己飄蕩人生的“緣”。

“你是誰?”一開口,鶴丸國永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多麼沙啞,帶著哭過之後的哽咽。

咕噠子甩甩小辮子,抖落頭發上的蜘蛛網,笑嘻嘻的向鶴丸伸出手。

“我是咕噠子,是來帶你走的人!”

“……”鶴丸國永抖抖嘴唇,勉強露出一抹好似是在哭一樣的笑容,聲線乾啞的說道:“這可真是嚇我一跳。”

……

“鶴丸?鶴丸!”

小狐丸用力搖動鶴丸國永的身體,爭取快點叫醒這個敢在戰場上發呆的同僚。

鶴丸國永猛然回神,陡然鋒利的視線嚇了小狐丸一跳。

小狐丸心有餘悸的鬆手退後,“你怎麼了?”

鶴丸國永還有些怔怔的,盯著自己的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仿佛確認一樣的看向地麵,沒記錯的話,那裡有一塊“黑泥”?

另一邊兒,咕噠子醒來之後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就是老爺爺有點兒淒慘。

繼續托著這副重傷的身體沒法治療,三日月輕描淡寫的道:“或許會碎刀吧。”

咕噠子小暴脾氣的一頭殼捶他腦門上。

“說些寓教於樂的話不好嗎?”

三日月被打出委屈的淚花,兩手捂袖可憐巴巴的放在嘴巴上,一雙掛有弦月,美麗的不可方物的雙眼一眨一眨的看她。

咕噠子:“……”

算了,誰讓他長的好看呢?

一如既往是正直的顏控的咕噠子沉吟道:“介意我放個大招嗎?”

三日月好整以暇的撣撣衣角,麵帶含蓄矜持的笑意。

“你隨意。”

下一秒,海浪滔天,將兩個人乘風而起!

不像是大海那麼廣濟包容,而是凝聚了人類無數罪惡,以至於凝固成實體“黑泥”這種存在的此世之惡從咕噠子腳底下漫出。

他們乘坐的這塊土地被剝離出大地,像是洪水之中的一葉小舟,在危險的風浪中險之又險的保護住三日月和咕噠子落腳之處的乾爽。

三日月宗近在看到“此世之惡”時表情微微驚訝,但很快就收斂起來,反倒笑意吟吟的研究起這種東西的本質。

幸好他沒像鶴丸國永那麼手欠,不然咕噠子還要去救他一次。

咕噠子按住胸口,表情安心不已。

雖然是全世界人類的惡意,然而有“小黑”(安哥拉·曼紐)在,有同伴在身後做最堅實的支持的咕噠子無所畏懼!

感受到這股心情,此世之惡翻滾的更加可怕,真的好像洪水一樣吞沒起厚樫山的每一塊土地。

隻有納入黑泥之中,安哥拉才能得知這座山上每個人的位置,而且還能直接把人帶到小姑娘麵前。

被迦勒底全體從者寵愛的咕噠子,今天照樣被此世之惡眷顧著,然而這對山上的付喪神小隊而言就太殘酷了。

他們眼睜睜看著山的那頭突然掀起黑色的海嘯,看起來就像是泥石流一樣的黑泥迅速吞沒大地,樹木,連帶著動物。

無所謂一切的,饑不擇食的吞吃下去。

以小狐丸等人為首的刀劍付喪神此時統統慘白著一張臉,手中刀劍在這近似天災的災難中毫無用武之地!

佛刀數珠丸恒次與三日月宗近同為天下五劍之一,但他和三日月宗近不同,姿容形態頗為頎長靜謐,漸變色的長發與端莊的姿態好似一朵靜靜綻放的水蓮,搖曳生香的同時刀光一閃,遍體生寒。

雖是慈悲,但同樣可以奪人性命,本質與本丸之中的另一把聖僧截然不同。

也正是他,一馬當先,手纏珠簾,默念佛號,煞有介事的佛刀麵目凝重,眾人期待的看著他,然後他們不出所料的被黑泥吞沒了。

小狐丸等人:“我信了你的邪!”

數珠丸恒次很無辜的和他們一起被卷入此世之惡的黑泥之中,他無視身處環境淡淡分辯道:“佛刀本就隻能殺生不能救人。”

“快夠了!這個時候沒人想聽你的佛理!”

所有人都在竭力掙紮求存,偏偏數珠丸恒次像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這不由讓人納悶。

鶴丸國永突然從黑泥中伸出手,然後慢慢的,居然獨自掙脫了出來。

眾人:“…………”

“你怎麼辦到的!”藥研藤四郎不禁問道,他個子矮,目前也就隻剩下頭了,比他還矮的小夜已經沒頂。

鶴丸國永深深一歎,兩手捏腰,呲著牙大喊道:“我們在這裡,你們快來啊!”

“我們在這裡,你們快來啊……”

“我們在這裡,你們快來啊……”

一聲一聲回聲傳遍整個被此世之惡所吞沒的峽穀。

安靜等消息的咕噠子動動耳朵,意氣奮發的向那個方向一指。

“人在哪邊兒,我們出發吧!”

三日月:“哈哈哈——”他非常期待看到同僚們此時狼狽的模樣。

三十三

咕噠子搞事普遍有三種等級。

一種是,雖然是搞事但是很好笑甚至想摸摸她的頭!

二種是,雖然是搞事,受害者慘烈,但還是很好笑甚至想用力摸摸她的頭!

第三種是,雖然是搞事,但受害者數量廣泛,有些笑不出來了,然而等小姑娘無辜的一賣萌,忍不住非常用力的揉揉她的頭!

就是這樣一個闖禍不嫌事大,鬨事也有人寵著,從來不怕被人打小屁股的咕噠子和三日月並排跪坐到一起,接受這位沒臉的男審神者大罵。

對對手指,咕噠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審神者:“……”心口一緊,雙腿發軟,看在這麼萌的份兒上,這一回就放過你了!

然後咕噠子被輕飄飄舉起,輕飄飄放過,臨出門前丟給三日月一道挑釁的眼神,然後迅速恢複無辜可憐的模樣被等在外麵的一期大哥哥帶走。

“……”被小姑娘拋棄的平安時代老刀默默看向睜眼瞎一樣無視這一幕的審神者,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笑不出來了。

一大一小兩種腳步聲從樓梯上有急有序的走下來,其中小姑娘的腳步略重,聽頻率有種蹦蹦跳跳的歡快,另一種步子沉穩,仿佛用尺子量刻出來的標準模板,從內到外的不緊不慢,不疾不徐。

咕噠子拉住一期一振的手跳下最後一級台階,雙手高舉,大聲叫道:“一百分!”

“嗬嗬——”

好聽的男聲輕笑著響起,咕噠子忍不住仰頭看向左麵的大哥哥,水藍色的長發,溫和雅致的長相,搭配他那身得體的軍裝,有種貴族王子的矜持優雅。

咕噠子咬住手指歪過頭,“一期尼(哥)?”

一期一振俯下身揉揉她的頭,輕緩的聲線顫動空氣,有種彆樣的華美滋味。

“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們。不過有一位妹妹的感覺還真是新鮮呢。”

接下來咕噠子被這位友好的大哥哥抱起來走出門去,咕噠子全程驚訝臉。

門外等候的亂和藥研似乎交流了一些短刀們才知曉的情報,但是當一期一振出現時,他們的注意力不約而同的轉移到被一期尼抱住的咕噠子身上。

亂藤四郎眼睛一亮,小鳥一樣歡快的跑過來。

“一期尼!一期尼!”

一期一振適時彎下腰,笑容恰到好處的柔和,但又因為自己弟弟的活潑更添三分無奈與喜悅。

“小心一些。”

和這些短刀大長腿們比,咕噠子的個子真的算矮的,所以說她是這些刀子精們最小的一個毫不稀奇。

亂大聲答應道:“好!”接著她用出手的速度證明她會小心其實是麵子功夫,伸手一戳,咕噠子肉肉的臉蛋上多出個小坑。

咕噠子:“=_=?”

亂捏準時機,再一次出手,抓住咕噠子臉邊的肉同時使力拉開。

咕噠子:“哇哇哇嗷——!”一口咬住捏人的手指,亂驚慌大叫:“啊啊啊!一期尼救我!”

“彆這樣,亂。”藥研藤四郎慢慢走過來,亂眼淚汪汪的和咕噠子維持對峙的姿勢,“可是……可是……”嘴巴高高撅起的嘟囔道:“我也想看那些黑泥是怎麼回事啊!”

咕噠子無辜著臉歪頭。

藥研藤四郎無奈的拍掉亂的手,然後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手帕為咕噠子擦去嘴角的口水,接著示意自家大哥不用維持這個累人的姿勢了。

一係列行動,該說不愧是自我介紹時都會說明自己很會照顧人的短刀嗎?流暢的簡直想叫人跪地喊爸爸!

藥研藤四郎推推眼鏡,用著標準的成熟男性姿態說道:“我們並不能肯定當時的‘黑浪’和咕噠子有關……起碼在大將從三日月口中問出什麼來之前不能隨意下結論。”

一期一振抱著咕噠子,語氣沒有絲毫變化。

“主殿將咕噠子安排到我們栗田口的房間,藥研,你先去加州桑那裡把咕噠子的入寢用品拿來。”

“好的,一期哥,”藥研藤四郎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咕噠子偷偷從一期一振懷裡看向他,藥研藤四郎注意到後向她輕輕笑了笑,墊腳摸摸他的頭,說出和他大哥剛才說過的一樣的話。

“你要是住進來的話,就像是短刀中間多出個妹妹一樣。”

一期一振莞爾笑道:“對吧。”

亂一下子竄出來,高高舉手:“是的是的!今晚要把咕噠子安排到我身邊睡!”

被亂借力按住肩膀壓在下麵的藥研努力抵抗,“亂!亂!先從我身上下去……”

一期一振很開心看到弟弟們都很高興的樣子,低頭望向咬著手指不知在思考什麼的咕噠子,輕輕說道:“不用擔心。”

咕噠子眨眨眼,信任從大大的笑容中顯露出來。

一期一振忍不住偏開頭,很想揉揉眉心。

笑容太燦爛了!

帶著咕噠子抵達栗田口的房間,由於這一刀派數量眾多的緣故,栗田口家的兄弟一直是占據本丸最大的兩個房間,東西當然也是最多的。

亂的眼睛閃閃發光的叫來眾多兄弟等在房間裡麵,咕噠子一進去就被一雙雙小手搶走,然後衣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隻穿小衣的咕噠子呆萌呆萌的坐在眾人中間。

亂一臉嚴肅的托腮看她,接著拍板。

“拿出我那套紅色和服!”

咕噠子:“…………”

鮮紅的純色和服隻有腰帶是漂亮的花色,同款的紅繩係緊,白色的毛茸茸圍住咕噠子可愛的小臉,俏皮的小辮子換成和風的櫻花發卡固定,等小姑娘轉過身來。

“哢嚓哢嚓——”

亂從各個角度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幕。

“完美!完美!完美!”

咕噠子:“……”和服固定住身體不怎麼好走路,所以搖搖晃晃像隻小企鵝一樣跑到一期一振腿邊的小姑娘拉拉他的衣角。

一期一振眨眨眼,彎下腰,維持和小姑娘平視的姿勢,笑容溫淺的問道:“是亂他們鬨到你了嗎?需要我去阻止他們嗎?”

咕噠子表情變得相當複雜,不知道拿這個好哥哥怎麼辦,然而轉念一想,右手握拳砸到左手上。

有了!

“你過來一點兒。”

小姑娘軟軟嫩嫩像是白糖糕一樣的嗓音叫不少短刀下意識捂住嘴巴,一期一振聽話的靠過去。

“啾咪——”

咕噠子一個香香落到他臉頰邊上,接著後退兩隻小袖子調皮的擋住嘴巴,露出一對倍顯無辜的大眼睛。

“一期尼是個好哥哥,我喜歡你!”

一期一振不自然的碰碰臉蛋,無奈笑道:“姬君,以後可不能對彆人這樣做啊。”

咕噠子回答的也是乾脆。

“那是當然!會親你是因為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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