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所謂的那個, 當然就是聖杯啦！
正準備醞釀感情製造出悲慟氣場的眾人, 眼睜睜看著咕噠子從肚子裡掏出一個金燦燦的杯子……
“等等！這麼有槽點的畫麵一句話帶過可以嗎？！”
雖然是男主角，但某些時候更像是吐槽役的沢田綱吉如是激動道。
裡包恩默不吭聲的一腳踹上去，確保蠢貨弟子飛出去十幾米遠, 轉而紳士的對小姑娘道：“請繼續。”
沢田綱吉委屈。
所以說在一個搞笑的世界裡就不要太認真，不然會被當做白目的笨蛋。←
咕噠子小害羞道：“人家才不會隨隨便便讓人看見身體呢！”
裡包恩麵不改色道：“當然, 您是一位優秀的淑女。”
咕噠子滿意了。
她一滿意，聖杯仿佛共鳴一般的落到尤尼手中, 可愛的小姑娘捧起聖杯, 真心實意的許下心願。
如同任何一部大團圓漫畫裡麵都有的場麵, 金杯裡麵的魔力化作光芒擴散到目力達不到的距離, 然後變成光點飄落下來。
天空好似下了一場金色的雪, 所有人不禁抬起頭，欣賞奇跡達成的這個瞬間。
白蘭怔然的望向飄到自己眼前隨後消失的魔力, 說不出複雜的目光被他收斂到纖長仿佛蝴蝶翅膀一樣的睫毛下。
咕噠子滿場的活蹦亂跳, 時不時拉拉這個人的手臂, 時不時張開手迎接滿天的光雨。
厚愛著她的阿賴耶，人類的意識，厚愛她的蓋亞, 地球的意識，現在連聖杯，這等龐大的魔力與奇跡都青睞於她。
“快看！”
人群中有誰發出驚訝的叫聲。
大家的視線集中起來, 落到那一個個奶嘴裡麵。
說不出原理，隻有滿屏聖光。
作為同伴的裡包恩幸災樂禍道：“女士們請先轉移到後麵, 還有你們，死而複生後的待遇果然糟糕透頂。”
赤身裸體的幾位彩虹之子臉紅的臉紅，匆匆忙忙找人要衣服的要衣服。
原本隻是一個個小嬰兒確實沒有害羞的必要，但是聖杯顯然太給力了些。
一副東方人麵目的風苦笑著接過彭格列下屬遞過來的衣服，匆匆將自己勉強遮起來，成年人的外貌讓這位武術家頗為俊美溫秀，透出一種中國人才有的雅致氣度。
“裡包恩，沒想到再次見到你會是這副情景。”
他彎起嘴角，難得揶揄了一下老朋友。
裡包恩翹起嘴角一邊，周身氣息少有的愉悅。
可樂尼洛揉著一頭金發，摸不著頭腦的叫道：“誰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混賬家夥！”
一直沉默不語的拉爾一拳打上他的腹部，眼角含淚。
“唔——！”可樂尼洛臉上的懵逼在痛苦下更鮮明了。
沢田綱吉看著這熱熱鬨鬨的一幕，鬆下口氣眼中浮現起明快的笑意。
“是大團圓結局呢。”
六道骸兩手抱胸斜靠在樹旁，話雖如此，他其實沒展現多少身手這算是劃水了嗎？
另一位劃水的專業人士雲雀恭彌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
六道骸笑道：“算了，我也沒指望你會附喝我。”
雖然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但也不會有什麼喜聞樂見的發展，不過是十年後的天空更藍了許多，風雨雲霧太陽都在大空的包圍下越發活躍。
……
一群人返回基地，大部分的彭格列成員全都返回西西裡重建在那邊兒的本部，可以說世界百廢待興，除了白蘭這個罪魁禍首大家都很忙。
前來送行的拉爾緩緩解釋起為什麼前來送行的人隻有自己的原因，沢田綱吉他們並沒有感到不滿，甚至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
隻不過拉爾有些感慨道：“要走了啊。”
沢田綱吉點點頭。
拉爾望向周圍，奇怪的詢問道：“那個小姑娘呢？”
沢田綱吉苦笑道：“剛剛就被她監護人帶走了，說是好幾天沒上學，必須儘早回去補習。”
“這樣啊……”拉爾沒再多說什麼，衝他伸出手，“保重！”
沢田綱吉用拳頭頂上拉爾的拳頭，神情誠摯道：“你也一樣。”
“可以走了。”入江正一在機器後麵為他們打開了返回十年前的“大門”。
來自十年前的一乾人等最後衝他們頷首。
“再見。”
入江正一按下轉化按鈕，機器的能量一瞬間飆升到最後。
運轉了不過是一兩分鐘的時間，再次打開的機器之內某些人各歸各位。
十年後的彭格列十代率先對入江正一表示謝意。
入江正一深深歎了口氣，露出自己廢柴的一麵苦笑道：“彭格列，下次這種事還是不要叫我了。”
彭格列十代笑道：“也不會再有這種事了，隻是我沒想到，原來在十年前還有這樣一個分歧點。”說到這裡，他狀似感歎的說著，“咕噠子嗎？若有機會相遇就好了。”
這個長大後的沢田綱吉顯然不懂什麼叫說什麼來什麼，立fg簡直是人生最蠢的行為。
“你既然這樣想了，我就成全你！”
稚嫩偏甜的蘿莉音，沢田綱吉僅僅來得及一甩那身酷拽狂霸的鬥篷，下一秒，咕噠子的小虎牙已經啃上他的腦袋。
“冤有頭債有主！咕噠子既然能遷怒十年前的阿綱，就不會放過十年後的罪魁禍首，乖乖給我進胃袋可惡！！！”
“嗚哇！十代目！！！”十年後本來已經成為穩重的左右手的獄寺隼人，見狀還是沒忍住炸了毛。
其他人大笑著並且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
小姑娘意思意思啃了彭格列十代半天，才在其他人的誘哄下鬆嘴。
原本已經很少掉鏈子的沢田綱吉憂鬱的坐在一角，腦門兩個鮮紅的牙印大刺刺的挑逗旁人的神經，幾乎是看一次笑一次那種程度。
彭格列十代無奈的用手捂住那裡，看眼旁邊鼓著臉坐著的小姑娘，柔和下眼眸出的光芒，整個人一副牛郎逛街的架勢聲線低緩道：“多謝你，本來在我的計劃中少不了大家的犧牲，但你的到來讓這個已經支離破碎的未來變得不再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閉嘴！”小姑娘氣鼓鼓的瞪著他，“我可還沒原諒你呢！”
彭格列十代目好脾氣道：“好，好，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咕噠子噘著嘴，思緒像是被自己不斷揉搓的裙擺一樣，說實話，小孩子可以無憂無慮是沒錯了，但是小姑娘的心智明顯比身體年齡發育的快，簡而言之，進入叛逆期的瞬間也快！
正是半大小子氣死老子階段的咕噠子也是有不分青紅皂白一棍子打死的衝動階段，顯然她在沢田綱吉這貨身上發揮了超常的耐心和大量的怒火。
意識到自己其實犯錯了，但是秉持著犯錯的人不止自己一個的小姑娘努力說服醫生，讓自己可以停留一段時間。
因為她覺得自己這種心情對十年前的綱吉說是沒用的，她必須要對整件事的本人罵出聲才有效果。
“我說你啊，”咕噠子抿抿嘴巴，努力板起圓潤可愛的臉蛋的小姑娘非常認真的道：“我還是叫你阿綱吧，在和你認識第一天我就說過，如果你要是改變曆史的話，我會吃掉你哦，那時候我是認真的。”
沢田綱吉一直很安靜，但是聽到這裡是還是不免汗了一下，尤其是知曉這個蘿莉有多大的後台以及胃口之後。
君不見白蘭都差點兒被紅燒了嗎？
白蘭被關押後，咕噠子曾竭力說服其他人讓自己把他的翅膀撕下來，一隻紅燒，一隻麻辣，可是大家不知道為什麼都臉色不好的拒絕了。
小姑娘對此表示非常可惜！
然後說到自己是認真的的咕噠子頓了頓，又道：“其實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沢田綱吉吧？即使我坐在這裡和你說以前的事，但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遇上過我的緣故，這裡也不是我那個世界的未來了。”
沢田綱吉輕輕點頭，不知出於怎樣的心態說道：“是啊，沒有遇上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還真是過去的我的失敗。”
咕噠子衝他吐吐舌頭，“我才不會喜歡你的，我承認的徒弟隻有那個阿綱！”
沢田綱吉莞爾道：“好，好。”
“……”咕噠子躑躅一下，站起身向他深深彎下腰，“對不起！”
沢田綱吉一愣，剛想阻止，小姑娘剩下的話已經幾乎用大喊的音量傳過來。
“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險些破壞你的計劃對不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你們當做敵人對不起！雖然這就是我的責任，但是一不小心也可能會導致世界毀滅，這是我的不成熟，我還不夠做個合格的救世主，所以對不起，差一點兒毀掉你的世界！”
沢田綱吉怔然的說不出話，有心想將手放在她的頭上，可是這似乎對小姑娘認真的態度不尊重。
“請起來吧。”最終他輕緩道：“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沢田綱吉用成年後那雙總像是醞釀著憂鬱與溫柔的眼眸凝視著她，“如果沒有你的到來，我的計劃不說漏洞百出，但也是險象環生。所以有可能會導致救世失敗犯下大錯的那個……應該是我吧。”
咕噠子維持鞠躬的姿勢抬起頭，大大的眼裡全是乾淨到一覽無餘的真誠。
“我呢，從‘誕生’那天起就被教導曆史是不可改變的，曾經有朋友死在我眼前，但因為這就是曆史，所以我儘力做到無動於衷，可是……做不到，眼淚莫名其妙的就流下來了，所以我在看到這裡的所有人哪怕想要否定曆史，否定我的存在立場也想要讓大家活下去後，突然意識到錯的那個說不定是我。”
“正確的曆史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即使我現在已經發現‘被改變的十年後’才是這個世界需要的‘正確曆史’，但是在那時還是一無所知的我也做過許多矛盾的抉擇，去找過各種各樣的人幫助我確認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可是我還是遷怒了，因為阿綱答應過我，不會站在我的對立麵的。但是來到十年後，他卻是想要改變曆史的那個，這是我沒辦法接受的行為。我不想對認識的人動手啊，幸好這一次隻是一次矛盾，可是、可是我還是害怕，如果變成不得不對立的情況，我會怎麼做。”
儘管在過往的經曆中，她曾無數次和相同麵貌的英靈戰鬥，但是人類是不同的，她深深意識到這一點兒。
死去不會被令咒複活，也不會被再次召喚，生命隻有一次，脆弱的像是抓不住的雪花。
咕噠子比誰都要珍惜這樣的存在，她相信迦勒底的大家守護的也是這樣脆弱的凡人世界。
但是要是因此必須和這樣珍惜的存在（朋友）戰鬥的話，小姑娘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種罪惡和必須摒棄的想法。
那樣的世界還不如毀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