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托斯:“好吧,一下子把事情都丟給你是我不對,可這也是哈迪斯大人的命令,而且你還想不想要神格了?”
咕噠子:“不想。”
以為能得到神格這種凡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對方會打起精神,事實證明塔納托斯想錯了。
“……”
咕噠子翻個身,用背對著他,充滿了拒絕。
塔納托斯:“喂,咕噠子……”戳、戳、再戳!
可算把人戳煩了,咕噠子轉過身沒好氣道:“乾嘛?我五十年才有這麼一會兒空閒!”
塔納托斯一愣:“五十年?”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麼,將手按到她頭上感受一下,表情立刻變得古怪起來,“咕噠子,你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勁嗎?”
小姑娘搖頭。
塔納托斯:“……那我就直說了,你體內已經有個神格在孕育,再等個百八十年就能成型了。”
咕噠子:“…………哈啊?”
“這件事出乎預料,我要趕緊回去彙報給哈迪斯大人,”塔納托斯邊說邊起身,翅膀展開,飄落好幾根羽毛,他道:“你最近多觀察自己的狀況,我想要有異狀的話,你應該很快會趕緊到從人到神的變化。”
接著咕噠子眼睜睜看著他像隻大烏鴉一樣飛走。
“變化?”咕噠子看著自己的小爪爪,“開玩笑吧?”
彆的不清楚,她對自己的了解那可是一清二楚,啥神格能在黑洞裡產生啊,不會被吸掉嗎?
事實上,還真沒被吸掉,以及塔納托斯說中了。
久違的一個熟睡的夜晚,咕噠子被拉到了奇怪的空間,在那個空間裡她更加久違的看見了付喪神模樣的一期一振和鶴丸國永。
對上他們的眼睛,三臉懵逼。
咕噠子:“啥情況?”
一期一振:“主殿……我們也不清楚。”
鶴丸國永在流水的地麵上蹦蹦跳跳,沒有激起一點兒波瀾。
“看樣子這裡確實是我們的力量構成的空間,可是……一期,你腦子裡有沒有多出點兒什麼?”
一期一振略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點頭,附和了鶴丸國永的話。
咕噠子:“啥啥啥??你們都瞞著我乾啥了?”
鶴丸國永突然嬉皮笑臉的低下頭,和咕噠子保持同一個水平線,樂嗬嗬道:“主殿,我要告訴你一句話,可要用心記好哦。”
咕噠子:“???”
瞄眼一期一振,他同樣有話要說的樣子。
全程很懵的咕噠子莫名其妙接收兩句告白語,然後空間驟然破碎,原地隻留下她一聲咆哮。
“你們兩個不過有話要說,就愣是逼自己點出一個技能組!”
鶴丸and一期一振:不是這樣的,主殿!
清晨的光芒從窗外射入屋內,靜靈庭已經在這五十年期間被修建的有模有樣,隨著得知整可以加入死神變成同類,這幫尚且不能脫離凡俗榮辱觀念的死神為了種族大業終於重視起自己即將要保護的那些靈魂。
白打的課堂上,每個人都在全力鍛煉自己,一次次被對手擊打在地也能頑強的爬起來再次開始戰鬥。
斬擊的課堂上,他們每個人手裡拿著木刀,全神貫注的鍛煉自己在戰鬥中的觸覺以及劍術。
鬼道課的人員更加稀少,有這份資質的人不多,但是縛道與破道兩門學科仍有不少人在鑽研。
瞬步作為死神必須精修的科目每一天都有不少死神奔跑在追逐夕陽的路上。
那五名被靈王親自帶回靜靈庭的整已經完成了普通靈魂到死神的轉化,而且因為或許曾有自己是人類的意識,他們每一日都很努力的練習,為了保護昔日的同胞。
靜靈庭的大路上有不少死神匆忙來去,每個人都是一副分身乏術的樣子,但是偶爾會有人停下腳步,向前方最高的建築投去敬愛的眼神。
儘管咕噠子不以為然,但她確實已經成了屍魂界裡麵的精神象征,以及實際掌權者。
這些死神或許充滿凡人特有的各種缺點,但他們也懂感恩,知道是誰一手將他們從困境的泥沼中拉扯長大,並且至今仍然在為他們勵精圖治。
山本柳因為是最靠近咕噠子的人,每次出門都會受到不少慰問,像是今天就被人送了不少東西,那些被裝在籃子裡從屍魂界大地裡生長出的農作物。
茄子,蘿卜,柿子餅,白菜,土豆,西紅柿……確保到了靈王陛下不會突然餓了然後沒東西吃的數量,山本柳就將剩下的婉言謝絕了。
如今的屍魂界還不像是後世那麼繁榮,但卻也有一份樸實的尊敬。
拿出為數不多的食物來獻給靈王陛下,這可是遠比未來那些用來供奉的金銀軟玉更加珍貴的虔誠信仰。
就在屍魂界欣欣向榮的階段,虛圈也終於誕生出了第一頭大虛,並且這頭大虛撕開空間,來到在它眼中全是美味“食物”的屍魂界。
大虛——基力安。
對現在的屍魂界而言,大虛的出現不下於天災下的普通凡人。
虛吞噬靈力的本能讓它一來到屍魂界就帶來恐怖的災難,構成建築物的靈子被它當做果腹前的小點心,真正的目標是那些持有死神之力的靈魂。
死神是靈子濃度極高的生命體,不僅可以消滅虛,也是虛口中的美食,吞噬富含靈力的靈魂是虛誕生之時就被賦予的本能。
它剛來到屍魂界,立刻瞄上了死神之中靈力較高的那幾個,那些還在學習中的死神幾乎沒有抵抗之力就被它抓起來,同時它還會釋放名為虛閃的攻擊。
正當整個靜靈庭一片人仰馬翻的時候,每個想到咕噠子的人紛紛跑向靜靈庭代表最高權力象征的建築物。
“靈王大人!”
在即將被吃掉的時候,那個被抓住的死神露出絕望的表情向信仰祈禱。
一道白光就好像回應她的信仰一般破空而至,伴隨那一瞬間恐怖到顫栗的靈壓,她在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的前提下就被救了出來。
咕噠子把那倒黴孩子丟到人群裡,那麼多人總有一兩個更倒黴的變成她的人肉墊子,不過現在……她火氣超大的衝眼前的大虛怒道:“誰準你削我小弟的!”
基力安回應的是一發虛閃。
赤紅色的能量炮摧毀大半靜靈庭的建築,但威力卻連擦傷拔出刀的咕噠子都做不到。
雪白刀鞘在陽光下搖晃出華美的光景,橫於麵前的冷鋒倒映出她嘴角譏笑的冰冷弧度。
咕噠子:“今天等待怎樣的驚嚇呢?鶴丸國永!”
隨著始解的解放,刀內的付喪神愉快道:“當然是將麵前的笨蛋大卸八塊了,主殿!”
下一刻,幾乎能將整座靜靈庭覆蓋的大雪從天而降。
土地成素裝,綠樹穿白裳,冰晶錯綜繚亂,演變成一場將天地化為素白的舞。
每個人從口中呼出一口白汽,熱量在迅速流失,但是距離大虛被消滅也隻在這一瞬間的光景。
刹那間形成的認知難以用語言描述,隻有想象力最好最大膽的那個將那副景象描述成,仿佛千萬雪花一瞬間轉為刀光劍影,原本還高大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基力安隻在一瞬間就被淨化成了乾淨的靈氣的畫麵。
清白的風雪之間,他們的靈王像是一隻白鶴輕盈優雅的從天而落,嬌小的身材看不出那份強悍力量的源頭,但大虛一瞬間崩潰的情景實可謂超越人言的畫麵。
從沒有哪一次,淨化一詞可以被使用的如此相得益彰過,而且除此以外再沒有那個詞句可以如此精準的形容出今日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