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種田忙(2 / 2)

“趕緊找東西。”錢月柔有些擔心這個女人的叫聲,真的把獄卒給引來。

原本她還想端著架子,自己在邊上下命令,看幾個姨娘動手。

但現在時間緊迫,她也顧不上了。

蹲下身來,就在林雨薇身上一通亂摸。

錢月柔,左摸摸,右摸摸,上摸摸,下摸摸,還是沒找到。

幾個姨娘也是如此。

“說,你到底把休書藏哪裡去了?”錢月柔有些焦急。

她似乎已經聽到了獄卒有節奏的腳步聲。

“嗚嗚嗚……”林雨薇被捂住了嘴,哪能說話呀。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對方的目的是休書。

她還以為她們要直接弄死她,然後告訴獄卒她畏罪自殺,並把罪名推到她身上。原來剛才白緊張了。

捂著林雨薇嘴巴的姨娘見狀,鬆開了捂住林雨薇的手,示意林雨薇交代休書到底藏哪兒。

林雨薇一得空,便又開始新一輪的尖叫。

錢月柔:“……”

眾姨娘:“……”

一直穩坐釣魚台的慕老太:“……”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能呢。

敢情以前都是裝的不成?

“你們瞎嚷嚷什麼!”這時候,女獄卒姍姍來遲。

林雨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剛才她們搜她身的時候,她是又緊張,又想笑。

很癢的好嗎?她忍得夠嗆。

林雨薇盯著一頭雞窩頭,還有一身淩亂的衣服,對獄卒哭訴道,“她們,她們想殺我……剛才捂住我的口鼻,一定是想捂死我!”

林雨薇指著剛才下手的幾個姨娘,一臉的控訴。

錢月柔瞅著這情狀,氣的肝疼,她還不知道更讓她肝疼的還在後麵。

“她們指定想把我弄死,然後把罪名推到我身上……這樣就死無對證了……”對方想捂死她,是林雨薇之前猜測的,但後來才發現原來隻是想要休書。

反正肯定沒想乾好事兒,林雨薇誣陷起她們來,可一點都不心虛。想把休書弄走,還不就是想害她。

眾姨娘跟慕老太:剛才怎麼沒直接捂死她!

眾姨娘懊悔不已,她們怎麼沒想到這個好方法,捂死多好,一了百了。然後說一切都是她乾的,她是畏罪自殺!

此時的錢月柔聽了林雨薇的話,勾了勾嘴角,之前還沒想到畏罪自殺這個好主意呢,沒想到對方這麼蠢,直接提醒這個好辦法。

那可就不能怪她們了,要怪就要怪她自己蠢。

但是林雨薇會這麼蠢嗎?當然不是,她這麼說也是有目的的。

跟這群女人孩子待在一起,還不會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所以林雨薇才往嚴重了說,想從多人間,換成單人間。

“大人,不是的,夫人她說的是假話,明明是她自己發瘋弄成這個模樣的……”幾個姨娘哪敢承認啊,連連辯解。

女獄卒仔細打量了她們兩方人,最後不耐煩地道,“行了,屁大點兒事兒,瞎叫嚷什麼。”

這大牢裡頭,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女獄卒自認為練就了火眼金睛,一看她們就知道誰是誰非。

顯然是人多的那方,欺負這邊單個的。

不過她就是知道了又怎樣,這種事情她見得多了,難不成人人都要管不成?

她又不是吃飽了撐得慌,管這沒有油水的事兒,女獄卒罵了兩聲,就打算離開。

沒想到正當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後麵傳來一個聲音。

“大人,且慢。”

開口說話的是林雨薇,她迅速拿回藏起來的金簪子,借著袖子的掩蓋,其他人倒也沒有發現她拿的什麼。

林雨薇撲到欄杆前,伸手想扯住獄卒。

獄卒見狀,心中一怒,想直接甩開林雨薇的手。

卻發現林雨薇的袖子裡,有根明晃晃的金簪子。

在昏暗的煤油燈下,那金簪子泛出迷人的黃暈,女獄卒全幅心神都被金簪子吸引。

腿不疼了,腰不酸了,人也精神了,心想說,終於有個上道的了。

她們這些地位低下的獄卒,一個月壓根就沒幾個錢。就指著有點額外的油水,貼補貼補家用。

“大人,您看,他們是真的想對我不利。求求您行行好,讓我獨自一個人待一間牢房吧?跟她們在一起,我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林雨薇說的可憐兮兮的,彷佛女獄卒不答應,她就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似的。

眾姨娘簡愕然,以前她們自己為了爭寵,什麼不要臉的事兒沒做過。

而夫人,無論她們爭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一副任他東風壓倒西風,我自巍然不動的樣子。

這乍然見到夫人這麼不要臉,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錢月柔是氣的牙齒咯咯直響。

想她錢月柔,在娘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怕是嫁給慕世傑做姨娘,那也是掌家的姨娘,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從來沒吃過這種虧。

以前沒發現夫人是這般人啊。

難道是接二連三遭逢巨變,性子大變了?

角落裡的慕老太見狀,也是氣得直揉胸口。

“賤婦!胡咧咧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她這婆婆還沒死呢,可輪不到她放肆。

“呸!我現在可不是你兒媳婦!你哪兒涼快上哪兒去。黑心肝的老太婆!”都打算謀害她了,她裝個屁,忍個頭。

怎麼爽,怎麼來!

這種情況,實在適合性情大變,不變白不變,省得以後裝得更累。

林雨薇內心對著慕老太翻白眼,就衝她當時罵她的熟練度,這老家夥,以前肯定沒少磋磨原主。

她又不是傻子,還聽這老太婆的話。

“大人,我已經被丈夫休棄,跟她們不是一家人,她們要是狠心弄死我,我這剛進牢裡,當天就死了,您也不好向上頭交代,求求您,就讓我單獨一間牢房吧。”

女獄卒借著袖子的掩蓋,伸手就把林雨薇藏在袖子中的金簪子拿到了自己的手裡。

掂了掂分量,還挺沉。

女獄卒這才扯開一抹微笑,“這人多了是容易鬨事。這樣吧,我跟上麵提一提,上麵要是說行,我就讓你單獨住一間,但是上麵要是說不行,那我就沒辦法了。”

雖說她隻是個普通的獄卒,單獨給犯人開一間牢房,還沒這麼大的權利,隻能向上級打報告。

但誰讓她的姑姑是牢頭呢,隻要她好好說說,倒是能給開一間單獨的牢房。

不過嘛,就這,少了點,不夠。

“麻煩您了,麻煩您了。”林雨薇趁機抓住獄卒的手,又往獄卒手裡塞了一根金簪子。

女獄卒的笑容是越發大了,這還差不多。

她們這一行,自然有這一行的規矩。犯人給的錢財,無論多少,隻要當班的,都能分到一點。不過當事人可以拿到最多,其他人就是沾點邊。

就這會兒她收到的這兩根金簪子,換成錢,也能值個好幾十兩。她們幾個當差的獄卒分一分,也能分到不少。

“行,你回去吧。”對方既然這麼上道,她多少得出點力氣才行。都兩根金簪子了,獄卒估計林雨薇身上也快榨不出油來了,便回道。

林雨薇也沒指望對方立馬就給她開一個單間,畢竟她隻是個普通獄卒,要是是牢頭,說不得還能給她開一間。

隻能說自己走運,也不走運了。

不走運的是,來的不是有權力的牢頭,走運的是這個獄卒貪財,而且看樣子,不是那種拿了好處不乾事的人。

對方既然說了行,那換單間的事兒應該能成。

跟這群陌生的女人共處一室,林雨薇有種群狼環伺的感覺。

一個搞不好,就有可能被她們弄死。

這慕國公府已經妥妥的抄家了,未來也就拿三種可能,砍頭、發賣、流放。

砍頭對林雨薇來說,是最嚴重的。

要是被判砍頭的話,她還真不好脫身。不過林雨薇仔細想了又想,國公府,隻要不犯謀反大罪,應該不可能被抄家滅族。

另外兩種可能性比較大。

不過無論是發賣,還是流放,林雨薇都已經做好了打算,到時候自有脫身之策。

此刻,牢外的芙蓉帶著婆婆塞給她的兩個玉鐲子,上了自己娘家。

芙蓉以為,她再怎麼落魄,隻要她身上還留著她爹的血,她爹就不會不管他。

哪知道,她連後宅都沒進去,直接被後娘給攔住了。

她後娘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常住的。她既然已經嫁給慕國公的嫡長子,那就生死人家的人,死是人家的鬼。

家裡可還有待嫁的姑娘呢,可不能被她這抄家又和離的壞了名聲。

傳話的小丫鬟,給了芙蓉一包銀子,就把她請了出去。

芙蓉能有什麼辦法,又不是自己親娘。

再說,就是自己的親娘,也不見得見到她回來,還歡天喜地的。

隻是原先她以為,至少會給個院子住,給口飯吃。

沒想到,直接不讓進。

隻好拿著銀子,離開了娘家。另找彆的住處。

她記得她奶娘的兒子,住在荷花胡同。天已經黑了,暫時先去那兒落下腳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那朵雲的地雷,總算感覺順一些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