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命啊……”李芙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慕國公府,顯然是沒救了。
畢竟這話,是從去國公府抄家的吳大人家裡傳出來的。
負責抄家的新帝心腹,哪會一點兒都猜不出皇帝的想法。
唉,李芙蓉又在心裡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才覺得心裡的鬱氣少了點兒。
就是可憐了那些毫不相關的人。
“奶娘,我想明天去牢裡看看娘她怎麼樣了,順便給娘送點吃食。”在她心裡,婆婆還是婆婆,之前拿出和離書,隻是沒辦法的事兒。
奶娘聽了這話,沉吟了一下,才應道,“雖說不一定能進去,但總是要儘儘心的。”
要她說,小姐跟國公府的這些人,離得遠遠的才好。
可是,她養大的小姐,什麼性子,她還能不清楚嗎。讓她以後,再也不要跟慕國公府的人扯上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也就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不管怎麼說,小姐肚子懷的可是人家的大孫子,唯一的兒子留的後。
是孩子的親祖母。
“小姐,那我明天替您上牢裡一趟,您懷著身子。那大牢裡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吉利,您就彆去了,省得衝撞到孩子。”奶娘是真心實意為李芙蓉著想。
李芙蓉她也知道,奶娘也說的對。
現在她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孩子,隻有孩子好了,婆婆才會開心。
隻是……
李芙蓉心中有些猶豫,一方麵想親眼看看婆婆儘儘最後的孝心,一方麵又擔心去了對孩子不好。
最後在瞅見腕上的兩個名貴鐲子,才下定決心,還是去一趟。
奶娘勸了又勸,李芙蓉都沒改變主意。最後奶娘無法,隻好答應。
回到進屋裡,翻出了上回到寺廟裡求的平安符,給李芙蓉貼身戴著,這才安心不少。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就多顧著點兒,應該不問題不大。
吳成這邊,作為新帝心腹大臣,最近那可一個春風得意。
自從新帝上位,想給吳家送禮的人,從門口排到巷子尾。
吳府門前每天都熱鬨非凡,吳成狠狠地揚眉吐氣了一番。
吳成心裡暗暗得意,當初他也是孤注一擲站了隊。
沒想到自己支持的皇子,竟然成功上位,而他也一躍而起,成為新帝眼前的紅人。
當年那些嘲笑他的人,現在還不是滿臉諂媚,一口一個吳大人,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他。
這人生在世,以後是什麼樣,誰都想不到啊。
吳成心裡感歎,又想起慕國公府一家子,不禁冷笑一聲。
那一大家子,也不知道牢飯吃得香不香?
看著他們身陷囹圄,他心裡特彆舒坦。
今兒個晚上加把勁,把能處理的公務都處理完,等明天抽空去看看慕國公府那一大家子消遣消遣。
隻要這=這一想,他就覺得渾身都有乾勁。
書房裡吳成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處理公務到深夜。
家裡的正妻、姨娘、通房丫鬟等吳成的女人,見吳成並沒有進後院,內心失望不已。不過轉瞬又開心起來。
不進後院,大家都一樣,今兒個誰都得意不起來。
牢裡的林雨薇又餓了,她翻出空間裡的食物,偷摸吃著。
默默祈禱明天的到來,希望那個好說話的獄卒,可以帶點肉包子過來。
她都聞到那邊牢房裡傳來肉香味了,林雨薇承認,她有點饞了。
“秉如花!秉如花!外頭有人傳話,說你家裡出了事兒,讓你趕緊回家一趟!”聲音的主人是秉如花的頂頭上司,就是陳文玉的親姑姑。
“什麼?我家裡出事兒了?”大餅臉的秉如花臉色瞬間就白了,一把抓住對方,“大人,傳話的人有沒有說我家出了什麼事兒。”
上司眉頭微皺,被秉如花抓住的手有些疼,暗道這秉如花力氣可真大。
不過現在人家裡出了事兒,她也不好追究。
“帶話的人倒是沒說,估計就是你男人的事兒。”
一起共事了好些年,大家家裡什麼情況,都一清二楚的很。
要她說,這秉如花乾活麻利仔細,就是長得不好看點,家裡那個爛賭鬼的男人,應該直接一腳踢了他。
秉如花自己能賺錢,乾嘛跟個賭鬼湊活過日子。
這不是自己糟蹋自己嗎。
一聽是她男人的事兒,秉如花臉色更加難看。
“大人,那我回去一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秉如花臉上焦急之色明顯。
“行,你去吧,趕不回來也沒事,讓小趙盯著就成。”上司很痛快。
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這女監不像男監那麼多事兒,少一個人也沒啥。
秉如花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趕緊往家趕。
等秉如花出了衙門口,腳步不知不覺便慢了下來。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立馬加快腳步,往家的方向趕去。
此時已經夕陽西下,路上行人稀疏。
忽然一個人影從拐角處閃了過來,秉如花“哎喲”了一聲,被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沒倒在地上。
“乾什麼!走路不長眼睛啊!”平白被人這麼撞了一下,秉如花能有好氣才怪。況且這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撞人還挺疼的。
“官差都敢直愣愣地撞上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她這會兒還穿著衙門的皮子呢,這少年是眼睛瞎了不成?
“大人,對不住對不住,小的這不是正好從這條巷子出來嘛,這天色黑了,小的又趕著回家,正好沒看到大人您。”少年見自己撞到的人是個官差,嚇得兩腿發抖,差點站不穩。
一邊哆嗦著,一邊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賠禮道歉。
秉如花想著,這態度還挺好,她正好還有事兒要乾,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把他當個屁放了。
“行了,下次記得把招子放亮點,可彆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秉如花還急著回家呢,才沒工夫跟人磨蹭。
“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大人您慢走,您慢走……”少年態度那個叫恭敬。
秉如花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等秉如花一走,少年腰不顫了,腿不抖了。
又轉頭看人走遠,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到了某個隱蔽的小巷子裡,這才拿出剛才得手的東西。
“哎喲喂,這回發了發了……夠弟弟妹妹們吃好長一段時間的飽飯……真好。沒想到這個醜女人,腰包還挺鼓的。下回要是還能遇到這樣的肥羊,就好了。”
少年一手把東西塞回懷裡,就趕緊離開,回了住處。
“大哥哥回來啦,大哥哥回來啦。”
不久之後,少年進了一個破舊的院子,裡麵大大小小十來個孩子,一擁而上,顯然是對少年的到來,十分歡迎。
“來來來,今天大哥哥請你們吃大肉包子,一人一個,都不許搶……”
少年說完這話,破舊院子裡的孩子們,頓時歡呼起來。
另一邊秉如花直到回到家中,才發現自己的荷包沒了。
秉如花皺著眉頭,後知後覺,“難道是剛才那個,撞了自己一下的那個少年?”
這一路上她也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兒,也就隻有那個少年感覺有問題。
“那個該死的小兔崽子,居然是個偷兒!”簡直膽大包天,官差的荷包都敢偷!
秉如花被個半大的小孩偷了荷包,氣得要死。
好在那荷包裡,隻有幾兩碎銀子。
大頭都在自己專門的暗袋裡,不然她要心痛死!
“如花,今兒叫我回來什麼事兒啊?我正手氣正好著呢!”正在興頭兒上的秉如花男人被生生拖回家裡,很是不高興。
“賭賭賭,就知道賭!賭債都沒還上,你又出去賭,你不是指天發誓,以後都不賭了嗎?敢情都是騙我的!”
秉如花氣得要死,一把就拎起了男人的耳朵,她這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結果自家男人還出去賭!
“哎喲,好媳婦兒哎,我這不是也想多贏點錢,早日把賭債還上嘛……”男人辯解道。
且不說秉如花家是如何雞飛狗跳,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如花,你怎麼來了?”昨天晚上,一個人值班的同僚奇怪的問道。
“哦,還不是昨天家裡有事兒,走的太急,東西忘記拿……昨天晚上,沒什麼事兒吧?”秉如花隨口問道。
“哎呀,咱們這牢裡,還能有什麼事兒,又不是男監。”同僚也沒問秉如花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左右不過那個爛賭鬼惹事,她都懶得問。
“噥,你最喜歡吃的馬記的包子,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讓她一個人守夜,秉如花很不好意思。
吃貨同僚又餓又累,一見到自己喜歡的包子,哪裡還會在意那點子小事兒。
“如花,你真是太好啦!”同僚高興地道,拿著油紙包,倒了一碗熱水,就是一頓猛吃。
“哇,馬記的包子,就是好吃!”同僚一邊吃,一邊忍不住誇讚。
“就幾個包子而已,也就是你喜歡吃。”她這同僚沒什麼心計,人也好說話。
就是最喜歡吃馬記的肉包子,她也是投其所好。
秉如花正收拾著,這時候門口進來一個人。
秉如花抬頭一看,正是自己等著的小陳,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
再瞅見小陳手上拿著的那個油紙包,笑容越發大了。
來得好,來得妙啊,沒枉費她起了一個大早。
“哎呀,小陳你來了啊,你可真夠早的,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就跟你交班。”秉如花像平時一樣打招呼。
陳文玉應了一聲,隨手就把手裡拿著的油紙包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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