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熱,東西又不能放。他讓人給小王遞話時,就順便提了一句,讓他給兄弟們送去加個餐。
當年跟他一起從戰場上下來的兄弟,大多傷殘在身,他退伍時便一個個問了遍,於是隨他回來安置的光縣局這邊,除了小王還有三人。
送了東西小王也不說回去,墜在宋啟海身後一起去了水房。宋啟海在裡麵洗漱,他依在牆上回話,“嗤!我是這麼貪嘴的嗎?”
“哦,那是為了什麼,你跟他們鬨茅盾了?”宋啟海咬著牙刷含糊道。
“你不就在我這住一夜嗎,他們倒好一個個跑過來又是送東西,又是叮囑的。”其實他心裡清楚,大夥擔心的是團長的身體。
當年,團長為了掩護他們撤退,傷的……就算現在團長好好的站在他麵前,他仍然有一種虛幻的感覺,又何況跟了團長更久的老張他們呢。
收拾好情緒,小王抬頭看到他嘴裡的牙刷忙道,“啊!對了,老張家的李大娘還給你送了一碗涼麵,你等會兒再刷牙吧。”
宋啟海斜睨了他一眼,咕嚕嚕漱了漱口,放下牙刷口杯,脫了上衣往他的方向一丟,接了水連頭帶身子地用濕毛巾抹了一遍,“大娘的身子還好嗎?”
小王口裡的老張,叫張家福,比宋啟海小著七八歲,來這邊安置好後,就將老家農村的老娘妻兒接了過來。此次案件的名單,派遣的第一個就是他,畢竟他是偵查兵出身。
“好著呢。聽我說你要收養個閨女,忙興衝衝地拽了嫂子去供銷社去扯花布,說是要給福寶做身新衣服當見麵禮。”
想到老太太的審美,宋啟海抽了抽嘴角,倒了盆裡的水。
兩人回了屋,小王果然端出了一大海碗涼麵,麵條雖然是用豆麵摻了點粗白麵做的,卻很韌道。
一碗麵兩人分著吃完,宋啟海掏出褲兜裡的收養證明和戶口本,“明天你跟著文物局的人去慈心庵,一要幫我護著小福寶,二讓她在這上麵簽個名。張衛軍的事一出,我倒把福寶簽名事忘了。”
提到張衛軍,小王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放心吧團長,我會照顧好小侄女的。”
宋啟海拍了拍他的肩,“福寶的名字叫傅慧,回頭你登記時彆填錯了。”
“傅慧!哪兩個字?”
宋啟海蘸了杯子裡的茶水,在桌上寫了一遍。
“傅,是姓,她不跟你姓宋?”
“嗯,福寶有爸媽……”宋啟海便將老師太撿拾福寶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叮囑道:“你回頭跟兄弟們說一聲,幫我查查,61年宏安縣車站附近,可有姓傅的人家丟過女兒。”
“團長,車站附近,會不會是過路的乘客?”
宋啟海默然,“打聽打聽吧,能找到就當福寶多了一對親人,找不到……”他私心裡認為更好,當然這話不能由他說出來,萬一福寶聽到了,該傷心了。
“你下午去我家,老爺子跟你嫂子有說什麼嗎。”這個案子棘手,他沒時間、也走不開,下午隻得讓小王往家跑一趟,跟兩人說一聲。
小王頗為同情地看了宋啟海一眼,“知道福寶同意落戶你們家,老爺子和嫂子對你的事隻是揮了揮手,就忙著給福寶布置房間了。” ,,,.,